柳曲默干呕着进屋,慕容晓使劲用檀香扇子扇走污浊的空气,柳花月点上一盘熏香,好一阵三人才凑到一起坐下来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
慕容晓第一个抱怨,“这谁啊,淘粪的?”慕容晓觉得自己刚洗的香香的澡都白洗了。
柳花月笑道,“那是你容叔叔的义子,姓孟名昶,别称西都神断。”
西都神断?这个人慕容晓在陈若兰处听说。
慕容晓接过侍女递来的清茶,漱了漱口,茶叶的清香渗入口鼻这才彻底摆脱刚才异味的阴影,嫌弃道,“仵作便是仵作,再怎么被人往脸上贴金都是下贱的活计。”
柳曲默不乐意了,手指代笔茶水代墨,铁画银钩在桌上写道,“职业无分贵贱。”
慕容晓看了那几个字一眼,漫不经心叹茶,“你娘哪里是关心他职业贵了贱了,是担心他做这活计娶不上媳妇。”
“咳咳”柳花月也在喝茶,被慕容晓这话呛着,丝巾抿嘴佯作埋怨,“宗女你真调皮,怎么能这么明晃晃说出别人心里话呢。”
慕容晓继续香扇翻扑,“不过我看他方才满面桃花,恐怕已经摊上了桃花债。”
若此刻柳花月还在喝茶肯定又被呛到,觉得慕容晓说不出的有趣,“他这么满脸胡茬都被你看出桃花来?还是朵烂桃花?”
一听柳花月不信,慕容晓将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
“他是个仵作,还是个有名的仵作。寻常人家哪里遭得住这种女婿,家中有长辈的都肯定让后辈避让三分。他能接触到的女人无非有三:一种便是死人,一种是寡妇流莺孤儿之类的无根之人,最后便是他的目标,他的犯人。”
柳花月听得眉头轻蹙仿佛已经嗅到了不好的兆头。
慕容晓继续道,“第一种恐怕他没那癖好,寡妇流莺之流他若看上了无须与你们打招呼,那便只有最后一种,他看上了他的犯人,而且这犯人还很不一般。”
“你倒是好眼力,他看上的是黑舟旗下第一女杀手梁细雨。”
容月卿脸色深沉脚步无声,没等慕容晓说完便跨门而入,一股心情不悦的威压迎面而来。
柳花月、柳曲默连忙起身躬身行礼,慕容晓则屁股挪了挪正脸都没留给他。
容月卿哪里会放过,两步到慕容晓跟前伸手就掐她脸上的婴儿肥,掐得她连连求饶,“爷,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