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味来,孟昶越想越发情难自控,最后“我该死。”开始呼呼扇自己耳光。
发现梁细雨出走后,孟昶脑袋是空白的,只觉又羞又恼,他想过梁细雨利用他,想过梁细雨反悔,想过她受黑舟逼迫,想过她畏罪潜逃,想过很多很多种可能性,独独忘了她是个可以孕育新生命的女人。
过去种种线索串联到一起,孟昶悲从中来,“她怎么就不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堪托付么。”
容月卿生怕孟昶想错了,追问,“你具体说说,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孟昶现在急需个信任的人帮他定夺,五官扭曲的断断续续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她……她那日说身子不舒坦捉了药回来,当夜黑舟的人就来了一波。她将我打晕了过去,留下书信半块玉佩,告诉我家中钱财藏于何处,缘尽于此让我别再寻她。我寻了线索寻到庙里,她临行给我点了长明灯,求我此生无病无灾。”
曾经不可一世的黑舟第一女杀手,杀伐凌厉目空一切,根本不将追杀她的人放在眼内,兴致来了再保护个阿猫阿狗都不在话下。可一旦作为一个女人,有了情郎有了孩子有了牵挂,一直虎视眈眈的黑舟杀手们是闻讯而来。
不想舍弃孩子不想连累孟昶,梁细雨只得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若真要缘尽何必留下半块玉佩,玉佩是留给未出生的孩子的,哪怕生机渺茫,梁细雨仍抱着孩子能活下来的希望。
“义父,你真的得帮我,帮我。”孟昶哭得几度昏厥陷入癫狂。
事已至此,足见情真,还可能有个孩子,容月卿哪里还能坐视不理,“花月,悬赏的事情立刻去办。冬木,带人将梁细雨寻回来,定要保他们母子平安。”
柳花月、柳冬木哪里还敢怠慢,速速领命而去。临行,柳花月用手语向一直紧张站在一头的柳曲默嘱咐二三。
柳曲默认真答应,目送柳花月、柳冬木离去。柳曲默提着虫笛缓缓走到孟昶跟前,吹动虫笛如泣如诉,痛苦万分的孟昶便渐渐平和陷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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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昶睡去,容月卿松一口气,轻抚这个他看着长大的阳光男孩,哪里想到终日笑嘻嘻的他居然也有哭得如此惨的一天。再想到自己,容月卿自嘲一笑。
“睡吧,做个美梦,没准醒来,爱人就在身边了。”
柳曲默一直都处于震惊的状态久久没能回过神来,约莫也是头一回见孟昶如此失态,手语问容月卿,“我娘当年也是这么跟我爹不辞而别?”
容月卿没好气地瞥了柳曲默一眼,觉得这些一个二个真的是来讨债的,“你莫怪你的爹娘,或许有一天,你也经历情爱之事就会懂了,你娘比梁细雨还难。”
柳曲默不甘心,“你们不告诉我,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到,我要亲自问清楚。”
扛起孟昶,柳曲默默默离去。
看着柳曲默离去的身影,慕容晓觉得总有四个字缠绕着他,那便是愁云惨淡。明明年纪轻轻总有一层与其年纪不符的阴郁,行为举止形同朽木没有生气,特别一个人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神秘的破碎落寞。这种人一般孤僻乖戾,可接触过后,却发现他意外的脾气极好很好相处。
“看什么?看上了?”容月卿见慕容晓盯着柳曲默目不转睛,调侃道。
厅中而今可见着就容月卿、慕容晓二人,慕容晓关心地走到榻前,为容月卿把脉,不置可否,“我很好奇,小默默刚跟你说了什么,小默默的爹呢,这许多天怎么都没有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