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点心,对着镜中的自己,慕容晓是越看越满意,傻笑不止,问绿枝,“我这般模样可讨人喜欢?”
绿枝讪笑,“说小姐您漂亮奴婢不敢,但说小姐可爱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其实夫人也不是头回见着小姐,你这么矫情林夫人会不习惯的。”
“讨厌!”慕容晓再次被说得哭笑不得,偏绿枝说的都是大实话。
瞧着脑袋上可爱的发髻,慕容晓突然觉得绿枝光这挽发画眉的手艺,就比上官兄弟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信着绿枝的眼光,慕容晓道,“你帮我瞧瞧,可还有不妥的地方。我的眼皮是不是有点肿。”
“要不再补点粉?”绿枝出主意。
“这不更明显了。”
绿枝干脆给慕容晓在眼睑上上腮红,看上去更肿了。“反正也藏不住,干脆涂得肿了一般,一会夫人问起你就把锅甩奴婢身上。”
“…………”看着绿枝这么慷慨就义的模样,慕容晓确定,绿枝确实比上官兄弟强多了。
***
同一时候,梅庭镖局后院——
“呼,好久没有这么清静。”
自放下林家这个担子,林正威搬离了主屋住到了后院下人的屋子,乐得清闲,一只手大大伸了个懒腰,由衷发出了感叹。
最近家逢巨变多有磨难。
先是骆山着了薛北君的道,而后洛阳郊外撞到横龙岭,再到横龙岭来寻仇断他一臂。
断了手就彻底断了生计,诸多债主闻讯而来,多笔无稽债款浮出了水面。
林正威哪里想到,他在外出生入死,家里那些名副其实的败家子们,竟是瞒天过海,瞒着他用镖局的名声去借高利贷。如今东窗事发,做出这种缺德事的是抵赖的抵赖跑路的跑路,剩下跑不掉的一家孤儿寡母习惯性地跑到林正威夫妇门前哭。
可再哭也没有用。就算林正威心软,大厦将倾,林正威自身难保,再也顾不上旁的事了。
镖局这么多张嘴,欠着出生入死的伙计们的工钱,外忧内患得就算得了陈若兰仗义疏财愿意贴补,都无法填补这些窟窿。更别说那些不知道哪招来的无头冤债。
上官邪趁火打劫,每回都掐着别人讨债的时候带着妻儿过来表达购买意愿。一天一个价码地往上加,听得来讨债的人都心生羡慕。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一天天的,林正威不心动,族内的人也开始动摇。到后来但凡姓林能说得上话的都主动开口,甚至有逼迫林正威出让祖宅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