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晓心中明了,此番来洛阳如何会单单为她终身大事。几次三番,尝试试探脱离西尔法的掌控,事到临头才发现昔日种种是细致入微的庇护。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懵懂无知,熄了对所谓自由的憧憬和向往。
这段日子一波三折,慕容晓置身其中跌宕起伏深感无能为力,甚至产生了厌倦。突然生出其实在西尔法羽翼下平安顺遂一生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平生头一遭有了老老实实服软的想法。
人在不离居,上官末怒摔蜻蜓簪子,决绝转身离去一幕还历历在目,好像一团鬼魅般的浓重阴霾沉甸甸地笼罩着她。慕容晓丢了魂似的,失去往日的精气神,蔫蔫地按部就班处理手头上的糟心事。
不离居内,本就有来自北疆天门山铁血盟的人,铁铮、铁傲对沈宽的冤屈一清二楚,兄弟二人信誓旦旦誓要守护沈宽,证沈宽清白,为沈宽找到李珣讨回公道。
沈宽却记挂着对师父的承诺,记挂着柳花月、柳曲默的事情,想方设法地不想面对李珣的背叛。
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治好沈宽的伤。
天门山的闲事慕容晓无暇去管,奈何容姝实在好烦。和她兄长容晏性格那个天差地别,行事全凭意气直觉,绝不跟你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刁蛮任性疯如脱兔,什么都写脸上半分藏不住事。若不是看容月卿、容晏薄面上,慕容晓真想将她扫地出门。
“看来你们对这个师妹极为宠溺。”慕容晓一边不屑,一边为沈宽运气施针。
沈宽温柔一笑,轻声细语,“我们一起长大,亲如手足,就这么一个女娃娃,自然宝贝一些。”
“就你这手足为了丁点蝇头小利,毫不犹豫毒害你师父,坑害你。”慕容晓毫不留情点破,“没准之前出卖赤霄和铁血盟的也是他。这就能解释赤霄缘何莫名全军覆没,铁血盟受到偷袭,导致两方互相猜忌,哪怕如此,都没有人怀疑过负责报信的天门山门人。”
李珣确实利用了大家对寒梅君的信任,陷他师父于不义。沈宽笑容消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