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扩没看到耶律大石,接待他的是萧塔不烟。
面对绝美的王妃,马扩目不斜视,直言自己的目的。
“这些纷争,奴一个女子怎能懂得。”
萧塔不烟柔柔一笑:“大石林牙有事在身,使者要等待片刻,奴只是个陪衬罢了。”
马扩看了一眼萧塔不烟,并不说话,而是拱手一礼,便站在厅中等待。
他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握着手杖的手背青筋暴起。
萧塔不烟暗暗点头,南朝人也并非都是那样软弱。
“马扩,你还有脸做使者来见我?”
耶律大石从正门走进,神色不虞。
“无论什么时节,我身为使者,都要为两国奔波。”
马扩持节杖,其实这玩意儿在大汉,大唐,都是代表了皇帝亲临。
只是到了宋朝没什么威慑力。
“你倒是有胆子来,我问你,宋出兵协助金攻打辽,是不是单方面撕毁国书?”
耶律大石冷笑一声,“宋出尔反尔,那赵佶不是个好东西!”
“非也非也。”
马扩连连摇头:“宋出兵,正是因为宋辽两国百年之好,又有国书所在,天祚帝只是战略性转移,而并非被抓被杀,燕王竟然对外宣称天祚帝不作为,降为王爷,自己登基做了皇帝,此不合礼法也,是故宋出兵,但也是来劝降,而非直接攻打。”
“哈哈。”
耶律大石都要被气笑了。
这番话实在精彩,竟无法反驳。
他忽然冷笑一声:“那你跟刘宗元的盟约又是何解?”
马扩只是一笑:“故交之所托,尽人事,听天命,却不可不为。”
“你推的倒是干净。”
耶律大石摇摇头:“你走吧,我本欲联宋灭金,如今却知宋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像宋与辽,可有暧昧,却无真情,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必如实转达。”
马扩持节杖一拱手。
耶律大石则以辽人执手礼,握了握马扩的手,道:“尽人事,听天命,我早就学习过,而今记下了。”
马扩告辞离去。
耶律大石看向了房顶,王爷府的规格也较高,尽展现华夏文明之巍峨。
大宋的浪漫,辽人又何尝不浪漫?
若有可能,他甚至想跟马扩成为朋友,但显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