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山要休妻,张大人和张夫人被请来,只觉天都要塌了。
张大人道:“侯爷!小女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尽管教,或者我们张家把她教好了再将人给您送回去。”
“这休妻一说,是万万不可啊!”
“我张家还有其他姑娘,若是五娘被休回家,让其他姑娘如何自处?侯爷,给张家姑娘们一条活路,侯府要如何处置五娘,张家绝无二话!”
顾怀山铁面无私:“张大人,小张氏与其弟合谋,谋害我侯府子嗣性命,本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已经网开一面,否则,便不是将他们送回张家,而是交由官府查办!”
“若张大人不同意本侯休妻,本侯便将此事交由官府判定。”
张大人:“!!!”
这还不如把张五娘休回家呢!
但凡把人交给官府,谁不知道他们张家子女合谋,谋害夫家子嗣,一旦公开,便是家中已成亲的姑娘,说不定都要被夫家休回来。
张老爷苦着一张脸:“侯爷,真不能商量吗?”
顾怀山:“是休妻还是送官,张大人可以自己选。”
张老爷整个人都萎了:“下官答应将不孝女带回府。”
张夫人却道:“侯爷,五娘犯了大错,您要休她回来,我们无话可说,但元娘可是您发妻,长清这孩子更是侯府嫡长子,已请封世子。”
“侯爷因五娘所犯错处,和张家断绝姻亲关系,让长清如何自处?”
张老爷才想起这茬,忙道:“对对对,侯爷,就算五娘做了对不起侯府的事,但元娘可没有,更是给侯府生下世子,这姻亲关系不能断。”
顾怀山定定看了张老爷一会儿,冷笑:“张大人这会儿知道长清是元娘的儿子,是侯府世子,知道用他来求情,当初小张氏和你那庶子算计长清时,怎么没见你们张家阻止过分毫?”
“这样的外家,世子不需要!”
“这样的姻亲,世子更要不起!”
张老爷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宠爱花姨娘好颜色,故而对她一双子女多有偏爱。
特别是张五娘嫁进侯府后,很快怀了身孕,且又将中馈握在手里,他便以为,张五娘在侯府受宠。
元娘留给长清的那些嫁妆,这些年被五娘花用出去,他当然知道,可顾长清被五娘拿捏住,不吵不闹的,他自然不会多事。
反正元娘五娘都是他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嫁妆谁花不是花?
就连张夫人几次想要上门讨说法,都被张老爷拦下来:“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侯府这般,才叫劲往一片使!”
“五娘是长清亲姨母,她还会害长清不成?”
“若她真的对长清不好,长清怎会不说,反而对她十分尊重?”
“那些东西,必定是经过长清同意才会花用出去,说不定还是为了给长清填窟窿。”
“夫人这般冒失去问,岂不是让长清没面子?”
“再则万一挑拨了他们母子关系,无论谁心里有了疙瘩,都不是什么好事,到时,长清的婚事还得五娘给他好生挑选呢。”
“再则,夫人可别忘了,长清可是侯府世子, 若五娘真有什么不妥,侯爷又怎么放心把长清交给五娘抚养?”
“那毕竟是侯府家事,若夫人管得太多,只怕侯爷不喜。”
张夫人暗中观察几次,见顾长清确实精气神不错,吃穿用度皆也上乘,未被苛刻,和小张氏亦算亲近,只好作罢。
后来顾长清的名声越来越差,而五娘的孩子都是好学的好名声,张老爷心里便知道五娘的打算。
不过还是那句话,都是自家的孩子,谁当世子不是当?且张老爷从心眼里,还是偏宠庶出的儿女更多,所以,对于张五娘的打算,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乐见其成。
谁知这成事不足的东西,不但算计成空,反而把自己母子和张子一玉一起搭进去了。
原本以为有顾长清这个世子作为纽带,结果安乐侯要和张家断姻亲。
张老爷垂死挣扎:“侯爷,不如把世子找来,看世子怎么说?”
顾怀山就让人把顾长清喊来。
张老爷一见顾长清就忙道:“长清,侯爷因为你,要和张家不相往来,你劝劝侯爷,让他不要这么做。”
“外祖知道,这事是你姨娘和你小舅舅做得不对,念在她从小把你养大,且已经得到惩罚,你就大度些,原谅他们,将这事翻篇。”
顾长清笑:“我是什么人,外祖父还不知道吗?怎么可能原谅想杀我的人?没有当场杀了他们,只是想让他们活着受罪。”
“当然,外祖父若是舍不得让他们活受罪,也可以帮他们解脱。”
“想来,姨娘和小舅舅会大度的。”
“若是他们不大度,外祖父就多劝劝。”
张老爷差点气死:“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