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欢迎我?”张海客瘪瘪嘴,看起来颇有几分委屈。
“哪能呢小一,你……”
“喊名字,先生。”
张海客打断了沈烛南的话。
他总觉得对方是不是会有种神奇的瞎子特有的脸盲症,不然为什么总按照数字喊人。
而且只有他家里那个没有编编号。
最主要的还是,他都没见过沈烛南口中的崽。
更气了,怎么回事。
“行行行,”沈烛南赶紧招招手把人拽过来,“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偷偷进本家呢?”
外家人除非逢年过节,否则禁止进入本家,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偷偷溜进来的。
“听说你生病了,来看望你。”张海客直言不讳。
前两天他就听到自家二叔和人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本来他是不在意的,但是海杏就是闲不下来的性子,硬是拉着他一起找个角落偷听。
不听不知道,原来他们说的是本家的事。
“你知道吧,那个沈……”
什么?
百无聊赖的张海客竖起耳朵。
“对啊……不知道因为……他的血……”
“我还听说……那个孩子……”
“谁说不是呢……他的伤口……”
对话断断续续的,张海客和张海杏就是趴在墙角也听不全所有的对话。
等他俩叔叔走了,兄妹俩才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
“哥?他们说的是沈先生?”
“……恐怕是的。”
张海客皱眉。
他在外家这帮孩子里算个小头头,所以知道的东西再怎么说也算多的。
虽然有张隆臻的话语权在,但家里人之前好像对他颇有微词。
不过在沈烛南单挑了一遍有意见的人以后,就彻底没有什么声音了。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现在为什么要提到他?他受伤了吗?
他的血……有什么用?
张海客其实一直对沈烛南很好奇。
若即若离,独处的时候有种仿佛游走于世界之外的孤独,但当有人喊住他的时候,又是给人一种清冷又慵懒的感觉。
他很温柔,似乎对小孩子有格外的偏爱,对谁都是一视同仁且温和;但是真的上课时,又有种冷淡到冰霜般的情绪。
他就像一个矛盾体,截然不同的性格能同时在他的身上展现。
“好了,探望完了,”沈烛南推推张海客,“回去吧,别给人发现把柄。”
张海客并不怎么乐意。
他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明明是沈烛南自己的房间,但是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
一张桌子,配上木质的椅子;一个书架,雕花的柜门上能看出里面的书若隐若现;一个靠在墙角的合上的衣柜,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东西;一张还算柔软但是非常简陋的床。
只有窗口上的一盆绿植,刚生出的嫩芽颤颤巍巍地在迎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