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寂,偶有一二声夜虫的鸣叫传来,屋中三人的心跳声,似乎也都能听得清楚。
“你这位表弟倒是有些气魄啊!连会试都敢耍手段。”林婉儿语带感叹。
“他不会的。”尉鹿摇头,脸上的肉晃荡,那双豆眼黑亮:“他不是这种人,小时他可是全村最老实的孩子,也是最听话的,姨母都说他最好带,有时还受我的欺负呢。”
“那只是小时候吧,人都是会变的,你与他这么多年未见,怎知他如今的秉性?”
“总之他不会的,我最清楚他的为人,他是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伤害他人的人。”尉鹿坚定不移地道。
林婉儿不以为然,只淡然道:“你让我怎么帮他?”
“师妹,伯父是国子监祭酒,听说也是这次会试的其中一位监考官,他一定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
“是吗?”林婉儿挠了挠头,她竟然把自己的父亲给忘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谁让那人整日不见踪影,对她也是不闻不问。
“可父亲知道情况又如何,他也没本事将你那表弟从大牢里弄出来吧。
再说了,何必绕这么多弯子,直接让师姐带人将他从大牢里劫出来不就得了?
我若真应下你,必会下令的。”
“不!”尉鹿干脆地道:“表弟是学子,名声最重,如果逃狱,那这罪责将会永远扣在他身上。而且再也不能入仕,不能为官,我怎么能毁他终生?”
毁他终生?林安儿咂了咂嘴,这些内容怎么听起来有点熟呢?
好像。。第一次在子知斋,与那位李宗臣李大人,在雅室讨论的那本桃花诗集,那诗集的作者季阳不就是这样的遭遇吗?
这可真是有点奇了怪了,会有这么巧合?
“那你是要我帮他洗清冤屈了?”林婉儿回了回神。
尉鹿猛点头。
“这可比劫狱难多了。”
“师妹,若是能劫狱,我自己便去了,绝不想再带累你们。
可洗冤翻案这种事,怎么着也得通过那些官员,用官场的那套方式来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