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掩下嘴角的笑,用哽咽的声音继续控诉:
“你可知自你中进士,外派至安县这一年,我是如何过来的?
尤其是半年前,你不顾我的脸面寻了个外侍,夜夜宿在外面;你母父却以无子嗣为由,日日磋磨于我!
若非我小妹得了新任知府家公子的青睐,我焉还能有命在?”
“我……我……”顾清有些哑口无言,这半年,她确实忽略了他。
“罢了!妻主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男人悲伤的垂下眉眼,嘴里状似不舍的下了逐客令。
顾清见他正在气头上,只能无奈的抿着唇道歉:“这半年来委屈你了,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说完,见男人不愿搭理自己,竟也没留自己过夜,顾清愧疚的转身打算离开。
就在她踏出房门时,关门声随之响起,男人痛苦的声音也若有似无的从门后传来:
“顾清,你不爱我,当初又为何要娶我呢……”
听着这话,顾清都忍不住心疼,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屋内开始熄灯了才离开。
……
听着脚步声远去,正在伺候男人洗沐的阿聪不解的问:
“主君,奴瞧着县令大人已然心软了,您为何不顺势留她过夜呢?也好早日怀上孩子,堵那些人的嘴!”
浴桶里的男人拿着木瓢舀了一瓢水倒在手臂上,不紧不慢的说:
“顾清虽优柔寡断、耳根子软了些,但不代表她蠢。我今日伤痛欲绝,又怎会缠着这个令我伤痛之人呢?
再者说,她刚失了一个替身,此时又哪有兴致做那档子事。”
“还是主君聪明,奴就不懂这些。”阿聪拿着软巾为男人搓着背。
“不懂没关系,我也不懂,但我爹说了,拿捏女人要以退为进。”男人再次舀起一瓢水,微昂着头,从从脖颈处冲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愉悦的道:
“你瞧,我家那位永远不可一世的大爹爹不就是应了这句话!以前不是总爱压下我爹甚至是我母亲一头吗?如今不也沦落到一个孤苦无依的地步!
也不知,我那位好兄长——苏牧,如今过得如何?有没有被他那妻主休弃,亦或是卖了!
真是期待他知道大爹爹情况时的表情, 只可惜以大爹爹的性格定然不会告诉他……”
没错!此人正是苏牧的弟弟苏靖!
一年过去,似乎也成长了不少,不像以前沉不住气!演技也纯熟了不少!不知道的人看了,定会称赞其颇有几分官家夫郎的气度。
阿聪见苏靖笑得诡异,一时也不敢答话,自顾自的低头干着自己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