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悦的腕表警报声里混入了婴孩啼哭,记忆宫殿的档案室铁门后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
他们转身时,密室地面突然塌陷,露出通往法医楼地下三层的旋转阶梯——旋转楼梯上残留着冰晶融化后的水痕,陶悦的医用手表在黑暗中投射出幽蓝色的网格。
当踏上第三十七级台阶发出空洞的回响时,她突然抓住邬靖的后衣角,说道:“踩着我的影子边缘走。”
青铜砖墙上的霉斑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显现出来,陶悦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斑点,以0.3毫米的误差复刻了《南华异闻录》第214页上的星象图,而从墙缝中渗出的松节油气味让她想起了证物室编号为C - 7的纵火案残留物。
“坎位第七块砖。”她将手术刀横握当作镜子,折射出的光斑如金色的蛇一般在墙面上游走。
邬靖凝视着她睫毛落在鼻梁上的阴影,突然发现其颤动频率与刚才银杏叶的叶脉纹路完全一致。
当陶悦的手指按向一块泛青的墙砖时,整面墙突然浮现出如荧光血管般的纹路。
暗门打开的瞬间,十七道红外线交织成一张网。
陶悦拔出发间的银簪,掷向东南角的通风口,簪头的量子芯片在空中炸开,释放出电磁脉冲。
那些猩红色的光线突然扭曲成DNA螺旋状,在墙面上投射出不断崩塌的克莱因瓶模型。
“声东击西。”她贴着潮湿的墙壁前行,医用橡胶鞋底在地面上拖出断断续续的S形痕迹。
邬靖发现她每次转身的角度都精确对应着记忆宫殿里尸体摆放的位置,仿佛在跳一场与亡灵共舞的探戈。
当第九次电磁脉冲干扰监控系统时,陶悦突然停在标有“丙 - 12”的银色金属门前。
她的手表警报声比平时晚了0.7秒,这个细节让记忆宫殿里的档案柜自动弹出第三层抽屉——里面存放着上周解剖的猝死程序员胃里发现的微型接收器。
“帮我挡住左上方的监控探头。”她的手术刀沿着门缝滑动,刀尖突然挑起半片透明的胶质物。
邬靖的白大褂像鸽子的翅膀一样扬起,在遮住探头的瞬间,陶悦已将胶质物贴在瞳孔前。
那些肉眼看不见的激光密码在生物膜上显现出来,组合成了她童年记忆中孤儿院门牌号的倒序数字。
金属门打开时涌出的冷气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陶悦按住剧烈跳动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