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朝的官员,除非安排了值班,过年能放到正月十五。
休闲的日子多了,自然要给自己找点乐趣。
家里都是烦人的家长里短,勾栏瓦舍自然成了他们欢愉的销金窟。
“大人,你好久没来看香儿了。”
“今日让我和妹妹伺候你吧。”
“奴家新学了一支西域舞,一会儿到了房里大人看看。”
……
勾栏里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美妙的歌喉和曼妙的舞姿,会讨人欢心,这样的诱惑少有人能抗住。
赵廉便是其中一个。
他只是怀远将军的第三子,又不用承担家族兴旺的责任,得了个闲差,平日也不去上值,整日招猫逗狗,成了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
今日他阔绰,让妈妈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头牌。
赵廉从不怕当着人的面,人越多他越激动,那八个姑娘还要夸他勇猛威武。
“赵哥哥真厉害。”
“赵哥哥威武。”
……
赵廉被夸得飘飘然,正要到关键时刻,房门突然被踹开,一群官差冲进来将他们围住,他瞬间萎了。
“御史台办案,凡有官职在身且狎妓者,主动站出来可减轻责罚,违令者,罪加一等!”
……
初五这天,御史台在京城抓了两百多号人,其中一半都是有官职在身,另外的便是些纨绔子弟,只抓了些典型。
裴恒之也不管皇帝过年高不高兴,当天就入宫把事情报了上去,气得皇帝暴跳如雷。
他还要在宫里看看奏章,这些人跑去狎妓,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当即,便通知御史台好好查,到时候该贬的贬,该罚的罚。
那些被抓了人的家里听闻是裴恒之突发奇想要抓人气得要吐血。
他自己不行,管他们狎妓干什么,简直有病!
此刻被他们咒骂的始作俑者仍觉得不解气,又出门找别人的不痛快了。
……
宋云谏这几日诸事不顺,那日被两个陌生女人当众羞辱,还冒犯了他的月儿,让他消沉好几日都没走出来。
结果转头又听说了唐清月身份的事,听说平西伯府为此苛待她,他心中担忧几次要上门拜访,却都被拦在了门外。
又一次铩羽而归,他茫然走在街上,离国公府还有一里时肩膀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唉唉……你啊,你,怎么不看路呢?”
说话的人语气焦急,好似他惹了什么祸事。
他抬头要道歉,看到了一个眼神阴沉的男人正死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