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与前面的波澜壮阔相比,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江河突然汇入了一潭死水,气势全无。
前面营造出的那种宏大壮烈的氛围瞬间被打破,从金戈铁马的豪情壮志突然转变成了战后的凄凉与对某人的眷恋,显得格格不入,有了虎头蛇尾之感,让整首诗的意境大打折扣。
童子歌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思忖,这样的转折实在太过生硬,破坏了整首诗的韵味。
他偷眼看向宗庭岭,只见宗庭岭依然眉头紧锁,似在苦苦思索如何处理这突兀的结尾。
宗庭岭原本沉浸在对诗句的思索中,突然像是从沉思中惊醒一般,猛地抬起头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正在偷看诗句的童子歌吓了一跳,他的心猛地一紧,手下意识地一抖。
那原本在砚台中研磨得好好的墨汁,随着他的颤抖,溅起几点墨花,不偏不倚地洒落在了那写着诗句的纸张上。
洁白的纸张上顿时出现了几个醒目的墨点,如同美玉上的瑕疵,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眼。
童子歌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恐。他慌忙松开手中的墨块,“噗通” 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他的额头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带着哭腔:“陛下,陛下恕罪,臣妾…… 臣妾不是故意的。”
他的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般颤抖着,满心都是对宗庭岭怒火的恐惧,在这宫廷之中,哪怕是一点小错都可能招来大祸,更何况是弄脏了皇帝正在审阅的书卷。
宗庭岭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盯着跪在地上的童子歌,语气低沉地问道:“怎么,你刚刚也在读这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在童子歌的心上。
童子歌头低得更深了,他不敢直视宗庭岭的眼睛,声音颤抖地回答:“臣妾不敢……”
宗庭岭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的意味。他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童子歌,缓缓说道:“你父亲是御史大夫,你应该读过书吧。”
童子歌依旧低着头,身体微微蜷缩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回答道:“臣妾三岁启蒙,前年在乡试里得了功名……。”
宗庭岭其实早就将童子歌的身世调查得一清二楚,此时的询问不过是再次确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