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庭岭抬眸,一眼便瞧出童子歌的死寂脸色,心底泛起一丝不忍,知晓他向来自重颜面,昨夜自己情难自抑,行事确实过火了些。
沉默片刻,宗庭岭缓缓在床边坐下,抬手轻柔地抚上童子歌的额头,指腹缓缓摩挲,动作轻缓又温情,似要熨平他紧蹙的眉头。
“莫要这般消沉,昨夜是朕的不是。”宗庭岭放柔了声音。
童子歌却仿若未闻,眼神呆滞地盯着床帏。
宗庭岭轻叹一声,童子歌昨晚后失魂落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久了还挺惹人怜爱。
他的手臂顺势揽过童子歌的肩头,将他轻拥入怀,下巴轻抵着他的头顶,低语道:“好了好了,别愣神了,朕以后会注意些。”
可宗庭岭怀中虽拥着人,心底却难掩把神仙拽落凡尘的快意,暗自回味着昨夜如何让这高岭之花零落成泥。
童子歌呢,窝在这怀里,满心满肺只剩对自己的厌恶。
他恨自己意志薄弱,轻易就被酒精和欲望裹挟,沦为这般荒淫下贱模样;恨自己亲手打碎自己,往后又该如何面对本心?
想到此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湿了宗庭岭肩头,呜咽声在静谧屋内轻轻响起。
宗庭岭轻拍他后背安抚,却不知童子歌的痛苦已然扎根心底,正疯狂蔓延。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剩童子歌微弱的抽噎;宗庭岭沉浸在别样心思里,盘算着往后如何将这堕神牢牢拴在身边。
宗庭岭单方面的与童子歌柔情缱绻、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抽身离开。
临行前,他双手肆意在童子歌光洁的肩头摩挲了几下,又眷恋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轻声叮嘱:“好生歇着,乖乖等朕下朝。”
言罢,潇洒地穿上朝服,稳步跨出门槛,上朝去了。
屋内重归寂静,童子歌却仿若丢了魂,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床帏,身子僵在床上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