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在空中画圈,脑海中浮现出那晚所经历的一幕幕。
嘴上喃喃道:
“闻言不惊不喜,听谤不怨不怒,遇难不尽不畏,用心不忮不求。”
“顺不妄喜,逆不荒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
“胸中有惊雷而面如平湖。”
绿竹翁听着听着,暗道不妙。
姑姑怕是想要自我劝慰,但怎说着说着,反倒像是在夸赞那不识好歹的小子。
任盈盈说完,眼神涣散,脑海中的画面这些年早已演练千百遍,此刻忆起却是挥之不去。
两人初见,言辞争利,身中毒箭,卸......
任盈盈嘴角下意识勾勒。
运气逼毒,雨夜独战百人护我周全。
眼神迷离间,仿若又看见了那最后风平浪静的唯美景色。
天上明月,江上银花,芦间萤火。
一人一船,相伴而行。
最后画面定格在那柄被随手丢弃的油纸伞。
任盈盈心中隐隐有种刺痛感,将其拉回现实。
“我曾见那书中言。”
“相思之疾,百转缠身,日日熬人,夜夜醒梦,无药石可医。”
“纵然多年后已成习惯,不知有疾。”
“但蓦然想起,才知人心不死病难去。”
绿竹翁闻言,张了张嘴,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若双方性别互换,那自己便想办法将那人掳过来,随姑姑怎么玩。
但......好像还真可以。
就是传出去,世人又该如何看待姑姑。
但听任盈盈疑惑中带着求助的语气问道: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为何三年来我书信不断,他反而对我避之不及,现如今连信都不愿回一封。”
“他如此视财如命,莫非厌我至极,连钱都舍了?”
绿竹翁稳了稳脑子里那过于激进的想法,思索片刻,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