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努力往岸边游，想回头再看一眼那男人怎么样了。
“婉婉……婉婉……”
她听到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呼唤她，有些熟悉，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固定住，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地喘着气，醒了过来。
眼前是宋鹤泽的脸。
“怎么了？我看你满头是汗，身体有些挣扎，做噩梦了？”宋鹤泽有些担忧地问。
刚才在梦境里特别清晰的一双眼睛，此刻完全模糊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同时，她突然记起来了，同样冰冷的湖水，水底的挣扎，她高二的时候也曾经历过一次。
那天她救了一个溺水的男人，之后也是得了一场重感冒，具体经过已经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她也完全记不清了。
那件事之后，过了一段时间。
某天有人给她邮寄过来一个礼物，是一个新款相机，里面有张卡片写着感谢的话。
回过神来，钟婉缓缓抬头看着宋鹤泽，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暖黄的灯光下，宋鹤泽的五官被勾勒得愈发深邃立体，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梦境都消失了，只有眼前人是清晰的。
人在生病时，内心总是会格外柔软。
在她昏睡时，她手背上的针已经取了。
她抬手轻轻搂住了宋鹤泽的脖子：“没有，不是噩梦，我好像梦到了一条美人鱼，他有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
宋鹤泽听了，只当她是发烧烧得有些迷糊，陷入了梦魇，又想起了在湖水里可怕的经历。
他心疼地揽着她的腰：“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躺了一天一夜，钟婉起身去浴室泡澡。
等她换上干净的睡衣出来之后，宋鹤泽又恢复成平常精英模样，胡子也刮干净了，头发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只是，那眼底淡淡的黑眼圈，看得出他昨夜睡眠不足。
钟婉拿着干发巾擦着湿漉漉地头发，想拿手机看看消息。
她刚拿起手机，就被宋鹤泽轻轻按住肩膀坐在床边，“我帮你吹头发，你乖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