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从司马檀弓嘴里听到温橙受了伤,不禁握紧了手里的酒杯,顿了片刻才又说到:“敬王殿下如今深居简出,与从前大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与这位准王妃有关?”
“不,本宫之前从未听皇叔提过这位皇婶,想来是刚认识的吧。皇叔他近两年不出门,说是因为不想给父皇惹麻烦。朝臣们不是总爱针对他嘛,你不也弹劾过他几次?”司马檀弓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下官乃是就事论事,并非故意针对敬王殿下。”陆淮南解释了一句,然后端起杯子敬了司马檀弓一杯。
“嗯,看你也没有与我那皇兄套过近乎,姑且就相信你一次。”司马檀弓将敬酒喝了。
“下官位卑言轻,哪敢与太子殿下套近乎。二皇子殿下待我真诚,下官这才斗胆敢与您交好。”陆淮南扯出一丝假笑。
“你早该这样嘛,当初本宫可是真真的将你视作知己,如今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司马檀弓感慨了一句。
“下官惶恐。为了从前的种种,合该再罚三杯。”陆淮南说着,又连着喝了三杯。
“哈哈哈哈,好!今夜本宫定要与知己不醉不归。”司马檀弓开怀大笑,与陆淮南畅饮。
席间陆淮南又几次试探,却没有再从司马檀弓的嘴里套出点儿什么。不过从司马檀弓对敬王这两年的行为也颇有些微词的态度上来看,敬王应该是不信任司马檀弓的。但是又不与他生分,而是吊着满朝文武的胃口。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二人一直喝到亥时,司马檀弓话都说不利索了才散场。两个美人搀扶着司马檀弓直接去了闺房,看来一早司马檀弓就打算要在青楼留宿。一直在旁斟酒的云儿也想过来拉陆淮南,被陆淮南拒绝了。美人咬咬牙恨恨的埋怨了两句陆淮南的不解风情。
陆淮南独自出了青楼,车夫已经在外等候多时。回到陆府不多时,陆淮南就吐的天昏地暗。陆淮南酒量本来就不行,能陪司马檀弓喝这么久,全靠着姚宿云给的丹药,能坚持到回府才吐已是不易。
吐完以后,什么时候被下人搀扶着收拾好躺上床的,陆淮南都全然不知了。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喝了两碗醒酒汤才勉强起床上了朝。
七夕这日,回到家形单影只的陆淮南心中苦涩。听说敬王拒绝参加宫里的宴饮,要在王府里陪着准王妃过七夕。今夜本该由自己陪伴的佳人,如今却被别人搂在怀里疼惜,陆淮南恨不得能身化利刃,将敬王那恶徒千刀万剐。
晚些的时候,贺竹和姚宿云拿着酒来找陆淮南了。二人都担心陆淮南今日的状态,所以想着来陪陪他,免得他太过于抑郁伤怀。
敬王府。
司马凌风以往从来没有正经过过七夕节,母亲失宠后,他们在宫里就过得异常艰难,后来母亲去世,他独自在宫里的日子更是艰难。想要吃饱穿暖都不容易,何况是过节了。虽然那人经常会来看望他,不过这种节日总也不会来找他的。
再后来,逢年过节于他而言,都好像没有任何意义,便也就得过且过了。
今日却好像不同。
敬王府里从来不过节,这已经是王府里默认的规矩。因着温橙的到来,今年的七夕却格外不同。司马凌风破天荒的允许府里的婢女们陪着温橙准备过七夕的东西。
众人忙忙碌碌,在主院里摆上祭祀的桌案。温橙带着众婢女祭拜织女,然后组织婢女们比赛穿针刺绣。她自知绣工不行,便做了那裁判,给众人出题,然后再比赛规定的时间里谁绣的快,谁绣的好,优胜的还能得到奖赏。最后比赛完了,又将桌案上的瓜果糕点分给众人,大家开开心心,玩的不亦乐乎。
司马凌风坐在一旁喝酒,看着吵闹的院子,竟然也得了几分趣。众人散后,司马凌风已经独自喝光了两壶酒,温橙过来倒酒发现壶中已经空空如也,忍不住埋怨了他两句。
“呵,你又不陪我,我只能在此独自喝酒,能不喝完嘛…让人再拿一壶来,你陪我喝。”司马凌风笑着拉她坐下,吩咐人又拿了酒过来。
“你自己太没情趣啦,让你组织一下府里的护卫,比赛个什么投壶射箭之类的,你又不愿意…”温橙抿嘴耸了耸肩。
“他们都来玩了,府里的安全谁负责?”司马凌风捏了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