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阁内,江少元和黄云仍在这里,黄云用手捻了一片鱼脍丢进嘴里,斜视着江少元,说道:
“你江二少爷今晚算是下血本了,这一桌菜可不便宜,可我瞧着倒像是没唬住那小子。怎么,可曾看出什么来没有?”
江少元仍是坐的端正,一副士人的派头,饮了一口酒,皱着眉头,思量道:
“此子我们查过,是林如海进城那天从城外一伙人贩子手里救的,今晚我刻意做了这场面,他虽也有时面露赞叹,可却不曾有半点贪婪之色,饮葡萄酒时也神情自然,不见局促,倒像是个常饮的。我最后赠他的玉,一眼便该知名贵,他却毫不动心,偏偏又拿了个酒杯,奇怪。”
又摇了摇头,最后总结道:
“他要么是自小出身在富贵人家,只是一遭落了难,要么就是林如海的清廉是装的,林府暗地里豪奢不亚于我等,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么了。”
黄云便嗤笑道:
“弄了大半夜的功夫就看出这些来?这有什么看不懂的?千里做官只为财,那林如海家里四世列侯,岂有不贪的?只怕家里金山银海一般,那小子必是也司空见惯了。你且看吧,此番我们许他一百万两交差,回头暗地里再送他个二十万两,便也给足他面子了,必要叫他松口!改革?哼!”
江少元也并不反驳,只是略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你今晚也有些过了,今天其他六家都没来,你怎好就许诺他们每家都出十万两?再有林家太太的病是怎么回事?你们家做的?切不可胡来!撕破了脸皮大家都折面子!”
黄云只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浑然不当一回事。
“林家太太自己生的病,与我们黄家有什么相干?我不过好奇多嘴一问罢了。再者我若不装的粗鄙些,又怎么好衬托你江少爷的风范呢?哈哈哈!我就看不惯你们江家上上下下一门心思往读书人里头钻的丑样,我只管往地上丢一把银子,便有一堆的穷酸文人要抢着来舔我的鞋!
至于那六家的银子嘛,我既然敢替他们许诺,自然是因为他们早就跟我们黄家说好了。”
言罢,黄云随意的拽过一旁侍女的裙子擦了擦手,脸上带着有些神秘的笑意,扬长而去。只留下江少元一人坐在那里,眼神惊疑不定。
...
林思衡离了金凤楼便觉得自在很多,一边随意乱逛,一边与边城闲聊:
“我们最近做的那些小生意倒真赚了些钱,孙机有些天赋,做的那些小玩意卖的不错,现在已经有金陵、苏州的客商来订购的,我的意见是招揽些人手,把这些活都交给别人去做,我们抽身出来,我打算请几个武师,我带着他们六个来练武,他们如今的年龄,还是要以提升本领为要,你的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