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行远只是笑着摆摆手道:
“不过是有些诧异罢了,十四年前你师林如海就是探花,初任便是翰林院检讨,那时候老夫也在翰林院任官,只不过因为年纪大,官位倒升得高些。
不料如今如海收了个弟子,又是今科探花,师徒双探花,岂非美谈?
你殿试的题目答得好,首辅大人当时看后都连连称赞,说你文采斐然,言论宏大,必是志向高远之辈。
日后也不可浮躁了,为官一任,还当兢兢业业,为民谋福才是。”
杜仪和韦昭,及身边几个早就竖着耳朵听动静的新进士,见申行远说林思衡竟得首辅大人夸赞,俱都十分艳羡,只当首辅大人也看好这个年轻人。
林思衡却敏锐得察觉出一丝不妥,若对于一个纯粹文人来讲,文采斐然,言谈宏大,志向高远大抵都是褒赞。
然而在官场上来说,这可未必是好话啊...
林思衡一时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也不曾见过那位首辅,更不曾得罪了他,缘何竟对自己有偏见?
思来想去,不曾想到什么缘由,眼下也只得当自己想多了,待回头去信一封问问老师再说。
待申行远说完话,江贺笑呵呵的捋着胡须看向杜仪,问道:
“状元郎年岁几何?老夫听闻,还未曾婚配?”
杜仪忙躬身道:
“回大人,晚辈今年二十六,的确尚未婚配。”
江贺便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状元郎风姿卓异,有空常来府上坐坐。”
杜仪微微一怔,旋即面露喜意,洛阳杜家,本是大族,只是他这一支却并不出奇,若能与尚书家里结亲,对仕途大大有利。忙躬身拜到:
“谢大人抬爱,来日必登门叨扰。”
其余几位官员见此也都乐呵呵的冲江贺拱拱手,虽不说什么恭喜的话,却也都心里有数。
既然两边都有意,这桩事自然也就成了。
韦昭早已婚配,自然不会被盯上,林思衡见此,却提前先打好了拒绝“好意”的腹稿,免得到时候一时言语冒犯,平白得罪了人。
然而也并没有哪位大员来给他暗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