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为了求生,此时脑子转的倒快,又兼着已是覆水难收,再无反悔之理,竟又叫他寻出一条路来:
“既非靖远伯指使,恐是那刁......”
话只说了一半,贾蓉又住了嘴,似是想起来什么,头上又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来,瞳孔颤抖,神情有些难以置信。
贾蓉虽只说了几个字,堂上主官不论人品如何,却俱都是些精明强干之人,当即反应过来。
大理寺卿方才被林思衡堵了一回,正暗自恼恨,此时面上却带笑道:
“本官自然相信靖远伯的清白,此案如今虽与靖远伯无涉,只是贾蓉既提到那位刁掌柜,咱们也只好再查一查,待查个明白,也好还民丰楼的清白,不知靖远伯意下如何?”
林思衡混不在意道:
“严大人既有兴趣查,那就查吧。”
林思衡这等云淡风轻的神情,更叫大理寺卿怒火中烧,心中暗暗发狠:便是一时动不得你,动一动你的手下,也算出了这口恶气!
当即打发人去民丰楼拿人,只待那刁掌柜拿来,便欲先照着贾蓉旧事,随意寻个由头打入牢里,到时自然由他搓圆搓扁。
众人耐心等了些时候,不多时,果然将那刁掌柜拿来,贾蓉一见到他,愈发恐慌,竟打起摆子来,只在心中暗自祈盼刁掌柜许是弄丢了那件东西。
待其跪地行了一通礼数,大理寺卿便猛的一拍惊堂木,打起官威来,喝问道:
“刁鸣!今有宁国府贾蓉,指告尔哄骗其买卖毒酒,致使贾珍身死,还不认罪!”
另外两个主官一听这话,就已经直皱眉头,只是也不肯搅和进这场争斗里,俱都闭口不言,只由其一人去问。
刁掌柜闻言一愣,故作诧异的看着贾蓉:
“大人容禀,草民实不知蓉大爷何出此言,他只不过从我这买了酒去,我却没有问他这酒去做何用的道理,况且那酒本是好酒,何来毒酒一说。”
大理寺卿便将眼一瞪,恐吓道;
“果真刁民,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罢就又嚷嚷着要上刑,刁掌柜忙道:
“大人容禀,草民有贾蓉大爷亲笔手写画押文书在此,此事确不与草民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