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两年投到了一处金陵商号,一日里外出送货,在运河上吃着美酒唱着歌,突然就被这帮水匪给劫了。
若不是会些粗浅医术,勉强还算能有个用处,只怕早也被这伙水匪一刀剁了。
今儿被逼着出来打劫,他是早早就认出那楼船上的旗帜,哪里肯去,废了好大唇舌,才哄了那领头的往这角落里来,不料到底是躲不过去。
这瘦削水匪几番周折,这些年东躲西藏,改名换姓的,生怕被人认出来,如今落到郑阳手上,又见着这杀人如麻的手段,心知此番必死无疑了,忍不出哀泣起来,不再掩饰那一口扬州口音:
“大人...大人饶命...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啊....”
郑阳只是微微冷笑道:
“不急,你也未必会死,先随我去一趟扬州再说。”
那水匪一听扬州,陡然间情绪便激烈起来:
“我不去扬州!我不去扬州!大人,大人,咱们斗不过他们的!”
然而这也由不得他,郑阳叫人将他仔细捆好,捆得动弹不得,与贾琏客气了几句,便押着这人返回楼船去,遣人速往扬州报信。
贾琏还在愣愣的望着郑阳离开的地方,琢磨那水匪究竟是何人,信儿跛着脚凑过来,指着正被护院从屋子里拖出来的妓子,低声道:
“二爷,这位姑娘伤的不轻,只怕不好再跟着了。”
贾琏方才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四下里扫视一圈,护院们还在四处清理,到处有受了伤的婢女奴仆,发出一阵阵细微的哀嚎。
那妓女经这一通折腾,此时也已经醒来,闻言赶忙用希冀的眼神望着贾琏,希望这位新结识的情郎能救自己一命。
贾琏避开那目光,叹了口气道:
“再派个人去问一问郑兄弟,他那前头可有大夫,请过来瞧一瞧,先收拾间屋子,叫他们安置着,等到了下座城池,靠岸的时候,送他们下去休养吧。”
信儿忙领命而去,殷勤的帮着那护院去搬这妓子,手脚上一通摸索,待离贾琏远了,趁着旁人不注意,又将那妓子脖子上的珠链解下来,揣自己怀里,还用眼神威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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