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将她扶了起来,他点点头,沉声说道:“朕知道,朕若不知,也断然不会留着他在莫离集。朕也知道莫离集突发瘟疫。
朕更查实,那场瘟疫,其实早就要发生了,是他用药控制住的,他表面上在教你冷酷,可是他却要比任何人都要心软。”
这恐怕是春虫虫听到的最震惊的消息了,她张张口,又合上,她还是没能忍住:“莫离集的瘟疫不是他干的?”
云墨轻轻叹气:“其实在很早之前,那场瘟疫就已经蔓延开了。他回莫离集便是要去控制那场瘟疫,只不过那时他并没研制好有效的药。”
听到这话,春虫虫又一次哽咽,那场瘟疫对于她来说,是一生也洗不清的罪孽,那场瘟疫,莫离集和寒州死了好多的人,那场瘟疫让寒州出现了好多的孤儿。
她曾恨过他,她曾想他怎么那么的歹毒,如今她却得知,那根本就不是他做的。可是春虫虫又想不通当时陈老太医明明有药的,她想过要拿那药救人的。
但是陈老太医却阻止她了,她张张嘴:“可是他。”
云墨轻叹一声:“别可是了,他这辈子没做过任何坏事。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也是你了不起的师父。”他说完对着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是皇帝,上拜天,下拜地,中间拜苍生,这一躬,是他能对他做出的最高的礼节了。他拜完了,牵着春虫虫从墓地离开。他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毁坏陵寝。
这或许是他对他做的最重的承诺了。这一次,春虫虫是由衷的感谢他,她也乖巧的跟着他的仪仗回了京城。只是陈老太医新逝,她心里总也过不去那个坎。
连日来,她瘦了许多,也轻减了许多。悲伤加上操劳,让她的胃口大减,她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准备睡下了。可是太阳高挂,却由不得她早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