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些花草难道都是您亲手栽种的吗?”长公主好奇地问道。
圣上微微颔首,目光温柔地凝视着那些盛开的花朵,轻声说道:“这是朕当年和你母后一同种下的。平日里朕忙于政务,无暇顾及此处,倒是你母后时常登上此岛悉心照料,这里面可倾注了你母后不少心血啊。”
长公主不禁感叹道:“这花儿开得如此艳丽动人,真要多谢您和母后的精心呵护呢!”
圣上轻轻摇头,微笑着说:“毕竟是刚刚盛开的鲜花,自然是惹人喜爱。然而待到花期一过,花瓣凋零飘落,恐怕就会遭受冷落咯!”
长公主听后,心中一紧,忙追问道:“父亲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圣上连忙摆了摆手,安慰道:“无妨无妨,只是朕年纪渐长,愈发容易心生感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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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轻叹一声,附和道:“是啊,父亲,岁月不饶人,咱们都已不再年轻。如今这吴国的未来终究还是要看渊儿他们这一辈了。只可惜,除了渊儿还算有些担当外,其他子弟实在难以扛起这治理天下的重任呐。”
“因此,朕决定再给予涣儿最后一个机会,至于最终能否成功,那便要看他自身的造化了。另外,还有渝儿啊,这孩子同样被你二哥宠坏了。年纪尚小却不肯学好,整日里无所事事、四处游荡,竟与那些风尘女子以及酸腐文人们厮混在一起。若是放在往昔,朕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发配至西州去受苦受难!”
提及自家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孙辈,圣上不禁心急如焚。他深知自己所剩的时间已然不多,着实难以承受孙辈们人才凋零的状况。
“除了你三哥还算懂得如何教导子女之外,其余几位兄长在教育孩子们方面简直一无是处。不过说到底,这一切皆是朕之过错。想当年,朕年轻之时一心忙于南征北战,开疆拓土,从而对你们这几个兄长缺乏应有的管教,以至于如今酿成如此这般不堪的局面。”圣上越讲越是义愤填膺,情绪愈发激动起来,突然间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父亲,您万不可如此过分自责呀!当前最要紧的乃是保重龙体安康,切切不可轻易动怒伤身呐!”长公主见状,急忙上前搀扶着圣上缓缓返回阁楼之中歇息调养。
“此次进宫觐见,怎的只有你孤身一人前来呢?难道夏国公未能陪同你?”圣上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开口向长公主询问道。
“他忙着在府中捣鼓着给渊儿的宅子做样式呢!”
先前允诺给世子的宫外那片空地,终于有了下文。圣上让夏国公按照太子府的要求给渊儿建座府邸。不过这些都是台面下的话,对外声则称是秦王府,世子暂住的。
圣上微微颔首,然后轻声问道:“那世安现在如何了?你们母子二人怕是有好些时日未曾相见了吧!”
长公主赶忙俯身回答道:“回父亲,世安现今仍坚守在浔州。至于究竟有多少年未能与他谋面,女儿已然记不清了。平日里,我们只能通过书信往来传递彼此的消息。若无您的特许,身为母亲的我,实在不敢擅自离开和州前去探望啊。”
圣上听闻此言,不禁长叹一声,面露愧疚之色:“唉,说来都怪朕这个当外公的呀!想当年,朕下达旨意时着实过于严苛,以至于伤害到了你与世安。”忆及往昔,圣上心中感慨万千。若不是那场覆舟山之变,宗室之中又怎会出现如此众多的骨肉离散之事?且不说其他,单就燕王的庶出而言,至今竟都无法与其相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