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以后亓官大人追究下来,应该也不会罚到他这小兵头上。
这样想着,他便老老实实汇报道:
“亓官大人往城北走了,应该是去找葛先生。您走这边,直走五百步后右转,道路尽头左转就是。”
生怕外地人亓官拓在东莱城迷路,还很热心地将详细位置报了出来。
亓官拓寒着脸,一身杀气地用武气呼来战马,在小兵惊叹的目光中飞快地冲了过去。
马蹄声在夜晚的东莱很是响亮。
*
武者都是耳聪目明,号称十里眼顺风耳的存在。
亓官征正用手支着头,咧嘴笑着看诸葛琮拨弄算筹。
突然间他耳朵动了动,俊秀英气的脸突然垮了下来。
“怎么了?”
文士微微抬眼看向他。
亓官征苦着脸,深深叹了口气。
“我听到了大兄战马的马蹄声。他估计发现我偷溜出来了,要把我逮回去呢……”
“不过,大兄他一直都想见见你来着,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大胜而归,应该算是个好日子。”
“我听听……嗯,已经到街口了!”
【啊,我有点儿紧张。】印章干巴巴地出声,【而且……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微妙感呢。】
【闭嘴。】
马蹄声已经清晰到就连诸葛琮都听得清清楚楚。
它响起的频率逐渐降低、变缓,最终在门口停下,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靴子踏在土地上的声音,混合着甲胄碰撞的清脆的声响。
事到临头,亓官征也有点不好意思,起身拉开窗子。
“大兄,你来——你在做什么!”
“噌!”
诸葛琮咽下口中的茶水,漫不经心抬眼,看向眼前的剑锋。
这闪着寒芒的剑尖,距离他的眼睛不过几公分的距离。
【哇哦,好刺激哦,上来就要动粗哎。】
“滴答、滴答、滴答。”
鲜血从亓官征的手心淌下,落在草席之上,很快便汇成了血泊。
即使受了伤,这年轻军官依旧不肯从诸葛琮身前让开。
他转动身体,很是严谨地将后者挡得严严实实,任由剑刃在自己的手心刺得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