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更未觉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
她的孩子们自小在这近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长大,能够平安顺遂长大已是她所求全部。
但孩子们的志向愿望和天赋,有时真属天生,并非父母家庭能够改变一二。
家里除去出了个会读书的老三,连着老四也是深得他爹真传,自小便爱舞刀弄棒,立志要做大将军,杀敌卫国。
闻言,明朗唇角压下,执起筷子,“好了,快吃吧!饭后我去里正家一趟,跟奎哥儿说一声,托他岳父那边尽快赶制一副犁出来。”
几个孩子大喜,齐齐看向他,“爹,一副木犁几日能做好?”
如今有了那牛,再弄副犁,就不必他们一寸寸蚂蚁般地翻地,那可就快多了。
既省时又省力。
就是,要辛苦家里这头牛了。
正低头啃草的奶牛尚不知这茬。
那家伙还做着只贡献出牛奶,便有灵泉水和这鲜嫩青草享用不尽的美梦呢。
明朗咽下一口温热牛乳,碗内氤氲雾气混合着牛乳香气,记忆瞬间拉回到许多年前。
他掩下眸中暗淡,将碗推远一些,“估摸怎么着也得个两三日吧!就看那孙木匠能不能加紧给赶工出来了。”
白氏给他递了块红薯过去,“那就问下奎哥儿能否跟那孙木匠说说,咱多使点银子也使得。”
如今家里不缺银钱,能快些做出来,父子几人也能少受些罪。
这个时候,就不必光想着省钱了。
明朗颔首,接过红薯放在一旁,拿过一旁的鸡蛋,剥好后放进白氏碗里。
又给几个小孙子一人剥了一个,塞到他们手里。
“多谢爷!”
“都谢,也……”
明朗抬手揉揉三个孙子的小脑袋,“好,快吃吧!”
白氏继续道:“还有,车架是咱自己做,还是也交给木匠铺子来做?”
明朗想了想,“还是交给木匠铺吧!我等会儿一并与奎哥儿说了。”
若是搁在农闲时候,他们爷几个自己也能做出来。
但一天劳作下来,本就乏累,晚间再去砍树做木工,必定吃不消。
第二日的活计还如何做?
如今还是耕种要紧,与天抢时,马虎不得。
况且,如今手头也富裕许多,便花钱交给别人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