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爹爹宽阔坚实的怀里看向远去的牛车,哥哥们还在朝着他们挥手。
小家伙突然觉得方才的自己有些丢人,看三小只都没怕。
三小只在大哥大嫂和容姐姐怀里,伸着手朝着悦宝够,嘴里‘小姑姑,姑姑’地喊着,悦宝咧嘴又笑出来,有进步,双胞胎说话越来越清晰了。
直到看不到牛车的屁股,众人这才回到院里。
悦宝被放在院内树下宽大的躺椅上,三小只趴在两边,保证小姑姑不会掉下来。
实际上小家伙儿是真的多此一举了,他们的小姑姑还不会翻身呢,根本不会摔下来。
主要是他们自己睡觉不老实,曾从床上摔下来过,不但很疼,还被吓醒。
大人们忙着各自的事情,时不时地朝着几小只看过来,露出一抹慈爱欣慰笑来。
白氏与古清婉整着手里线团,“咱们曜儿真是大孩子了,不但将弟弟们领导的好好的,还会照顾小姑姑嘞。”
古清容笑看向树下,可不是吗?曜儿手里正拿着帕子给悦宝擦口水,双胞胎也学着哥哥的动作,将帕子的一角扯过,朝着悦宝的嘴角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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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宝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那里。
她这小脸儿就那么大,他们这是要给自己擦秃噜皮吗?
但咱也反抗不了,因为,没用。
算了,自家侄子,只能自己宠着了。
哎!小小年纪,就操碎了心,一天天的!
那厢,明诚三兄弟赶着牛车来到镇上以后,先去周大夫的药堂送那条蛇。
上次见面,周大夫曾提及过,他有一位患者的老父亲得了痹症,正缺蕲蛇这类药材。
但因着那五步蛇毒量极强,想要抓到确实不是易事。
却没想到,明家几个小子还真给他弄来了。
周大夫抬手点着几个小子,“你们几个小子,胆子还真大,若是被它咬了,不能及时得到医治,后果不堪设想!”
明诚嘿嘿笑着,“周伯父,咱们小心着呢!这么多年打猎经验,也不是白来的。”
周大夫摇头失笑,“你小子!总之,你们成日里在山上窜,一定要多加小心!等着,给你们拿钱。”
小术手里提溜着那条足足有七八斤重的蛇,目测也有八尺多长,冲着几人竖起大拇指,“你们也太厉害了!连这也能打到?真没被它咬?”
几人:“……”
明武抬手勾着小术的脖子,“你小子,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挺遗憾呐!”
他俩年纪相仿,平素见的也多,关系也亲厚许多。
小术哈哈笑着摆手,“嘻嘻,我只是讶异,这么大的蕲蛇,真的不多见。”能保持蛇身如此完整,还没被它伤着,属实不容易。
明文不动声色眨眨眼,确实不多见,也不好抓,差点儿就被它咬了。
周大夫将钱递到明诚手里,看了眼牛车里其它野物,不放心地叮嘱,“卖完这些野物赶紧回村去,如今这镇里不太平,难民不知从哪听说镇上发放救济粮,交了银钱进来却发现是个骗局,瞧着大有大闹镇衙的意思。”
几人颔首,“知道了周伯父,我们卖完野物便回去。”
想起方才他们进镇子时,门口那些拦阻收费的衙差,明文道:“怪不得方才进来时有衙役在查路引,难道镇守不知这么做的后果?”
他们一路来时遇上的那些难民俱是瘦骨嶙峋,神情麻木憔悴不堪,有些连行囊都已不见踪影,让他们哪来的钱进镇子?
那些难民咬牙交了钱进来镇子,本是为着那口救济粮,给自己和家人挣来一线活命的机会,结果进来才发现是个天大的骗局,可不得崩溃吗?
周大夫叹息一声,“逃难路上死去的人早已不计其数,咱们这位镇守大人还想扒光难民身上最后一点价值,简直丧心病狂啊!”
众人看向对面正说笑着走入酒楼的几名身着差服的衙役,一旁路过几个互相搀扶,步履蹒跚的难民。
一名皮包骨头的难民无力支撑,直接晕倒路旁,路人和几名衙役连看都没看那方一眼,径直从旁走过。
‘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见状,周大夫和小术慌忙冲出门去,作为医者,这是他不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的理由。
明家几兄弟也跟着冲出门去,帮着将昏倒路旁的难民抬进药堂,放在里侧榻上。
小术忙提来周大夫的药箱,从中取出银针铺开。
周大夫让明诚明武将那人的衣物褪去,方便他为其施针。
此人是个身高近八尺的汉子,络腮胡,面上脏污一片,以至于瞧不出他的具体年龄。
两兄弟照做,当看到那人身上从左肩延伸到右下腹的刀疤时,众人手上的东西齐齐一顿。
令他们木然地原因不止这个,还有他身上其他地方密密麻麻地刀疤箭痕。
明诚将那人背面反转过来,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
“这,快将他放好,术儿去准备点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