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烈日当头,炙热的阳光洒在众人身上,却驱散不了大家心内的寒凝。
清溪村村民已经押着一众流民来到守城官兵面前。
为首官兵一脸傲慢,并未给里正上前说话的机会,便冷声开口:“县令大人有令,一人一两银,方能入城。”
此话一出,村民们面色瞬间微变。
明朗见状,赶忙冲大家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里正看向明朗,微微颔首,心中有了主意。
他上前一步对着官兵拱手道:“官爷,小的是清溪村的里正,昨夜这帮流民夜袭村庄,被村民们合力制服,小的们是送他们来县衙受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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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一众官兵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般,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说什么?你们抓到了流民?”
一名官兵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嘲讽。
“别是随便绑几个人来糊弄咱们大人的吧?”
另一名官兵也跟着附和道。
近期流民屠掠村庄事件频发,他们怎会不知?
县里大小村庄人人自危,那些村子的里正纷纷前来报官。
莫要说县衙人手本就不够,就是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派人去调查捉拿流民,那守城收费一事交由谁人来做?
在他们心中,不过是几个为非作歹的流民,哪里有收取进城费这件事当紧?
可这清溪村竟然说抓到了这伙儿流民!
他们没开玩笑吧?
里正见这些官兵明显不信,忙从怀中掏出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书,双手递上。
“官爷,小的确实是清溪村里正,这里是文书,请您过目!”
为首官兵接过文书,随意地扫了一眼,便随手扔给了里正,一脸不屑。
“那么多村子被这伙儿流民屠杀殆尽,你们又是如何将他们全数捉住的?”
在他看来,此事疑点重重,就这些泥腿子,怎可能从一干流民手里讨得了好?
莫不是搞这点噱头,想以此获得进城的机会?
不过,若这些真是那伙儿流民,倒也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
里正心内暗自骂了几句国粹,脸上却依旧堆着笑,躬身回话。
“回官爷,咱们自打听闻有流民抢掠村子开始就日夜警惕,专门安排了村里的青壮日夜巡逻防守,老弱妇孺更是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昨晚他们一出现在村口,村里巡逻的青壮们便敲响铜锣,大家一股脑从家里涌出,将他们当场按下。”
明诚狠狠点头,适时敲响铜锣。
“铛……官爷!我们就像这样,使劲地敲,这些瘪犊子玩意儿直接吓懵了!大家纷纷出来将他们按下了。”
官兵被这一锣敲得耳朵嗡鸣一声,不自觉抬手掏了掏耳朵,一脸恼怒:“你……”
明诚满脸无辜对上为首官兵冷厉的眼神,忙憨声一笑,“嘿嘿,小的就是跟您演示一下,昨晚俺敲得可比这卖力多了!”
官兵头子瞧着面前比自己身量还要高出近一个头的小泥腿子,一脸憨相。
真是可惜了恁大个子!
还有那张俊秀的小脸儿。
不知怎的,这火气蓦地就下去了。
一旁的杨深替明诚捏了把汗,拿肩膀撞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敛些。
这些衙役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善茬。
明诚转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眨了眨眼。
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儿。
官兵上前看了眼被绑成一串儿的流民。
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瘸胳膊瘸腿,头上身上到处都是泥土和牛粪。
官兵立马捂着鼻子跳开来。
牛车上的更是缺胳膊少腿,面红高热,模样十分凄惨。
“你们这下手还挺狠!”
官兵皱了皱眉头道。
一众流民心内委屈不已,‘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看吧!连官爷都看出他们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