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明突然想起了陪都那位大人的手谕,不觉又抖起了精神,“百里相,百里村新账叠着旧账,积了足有三年之多,宽限许久还是还不上。既然如此,就只能用童男童女各一名抵债。”
百里相微微眯起右眼,瞄准了谢清明的左眼,谢清明只觉得像是被什么危险的大妖盯住了,周身一震,僵在原地。
“谢清明,你还真是敢讲。群妖每次下山,我百里相都是身先两司士卒,将妖兽猎了个大半。就算近来妖兽短缺,我们百里村欠的也从来是三个月前的账,何来三年之说?”
“你若不信,自可随我们回昭阳仔细对账簿。”谢清明看着百里相的食指微动,弓弦拉得更满,不由跟着抖了一抖,声音也破碎了起来。
“谢清明,你该知道,我敢杀了你。杀了你,也没人敢动我。”
正当箭在弦上之际,一队身着破旧官服的两司差人押着哇哇大叫的百里棠走了出来。
百里相愕然,收了游光,不可置信似的看着跟在百里棠身后的祁风。
百里相瞪圆了双眼,微微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弱不禁风的落魄公子哥儿啊?
派去拿人的不过是两司那些游手好闲的白役,百里相突然嗤笑出声,平日里碰上这群人,她只消瞪一瞪眼睛,便可叫这群人退避不及。
可今日怕是不行了…
祁风期期艾艾地看了眼百里相,张了张嘴,像是欲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委委屈屈地闭紧了嘴巴,低垂了头。
百里相好笑地看着祁风凌乱的发丝,飘到鼻尖唇角,再飘到眼角旁。
可他被那群张牙舞爪的白役绑住了双手,还不时推搡上几次,根本就无法将头发撩到耳后。
浆洗得褪了色的青衣早就被扯得松松散散了,露出了嶙峋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