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村多年积贫,路上的盘缠自然是无的。
祁风等了半天,也没见村民们凑出一块饼子来给他们当干粮,心下更加绝望,只想打马快些离去。
奈何白驹并不肯听他使唤,只是焦躁地刨着地,不时转头看着百里相。
百里相也没了脾气,回头和村民们挥挥手以作告别,牵着马儿向村外慢慢行出,不时拿话去激爱马:“白驹啊白驹,你是这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宝马,你便跑快些,我们也能省些时间。”
白驹默不作声,反倒走得更慢了。
“等到了昭阳,你最爱的鲜嫩草尖,我包你吃到想吐。”
白驹喷着鼻息,转头瞥着百里相,而百里相也是第一次在一匹马的眼中看到了鄙夷。
“你这马儿倒是通人性,知道我身上半个子儿都没,什么鲜嫩草尖,通通是没影子的事儿。”百里相自嘲似的叹道。
“和我这种天杰地灵的人物待久了,你这马儿不会也快开了灵智,炼出内丹了吧。”百里相忽然瞪眼,轻轻拍了下白驹的头。
白驹甩了甩头,像是更加不屑了。
祁风端坐在马上,看着百里相百无聊赖地和白驹一来一回,心中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羞愧。
都是他拖累了她,如果不是他坚持暗中行事,他们此刻已到昭阳了。
祁风低头沉思,指尖动了动,趁着百里相偏头和白驹较劲之时,拇指食指微曲,从掌心弹出个东西来。
百里相恍若未觉,仍然在揪着白驹的耳朵,可心中早已明白祁风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只是,她懒得理…
祁风和百里相走出去很远,草丛中的一小枚黑色的球形石头,突然被似乎是从平地里冒出来的一群黑衣人珍而重之地捡了起来。
“是流光的东西。”
“这里有流光的人。”
从头到脚俱是乌漆嘛黑的黑衣人们蒙着面,看不甚清面目,但是紧张的神态在每个人的眉眼间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