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相忙去扶住那妇人,又转头看着那壮汉离去的背影,不解地摇了摇头,“他倒是怕我。”
顾若云神秘一笑,凑了过来,“百里你不知道,现在昭阳城内,你的名头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他们都说,谢清明和严裕被你吓得特登上门,负荆请罪。传言还说,你逼着他们给城中惨死的百姓,磕了好几个头,把头都磕破了。现在除妖司和伏魔司的门人,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吓得不行,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呢。”
顾若云的玩笑话,丝毫不能使百里相展露欢颜,她长叹一口气,扶着那妇人向里走去,“婶婶,我是百里相,你到家了,我们回家去。”
“家,家,家!”那妇人突然像疯了般的乱抓乱挠,“棠儿,康儿,我的棠儿和康儿呢。他们被官府抓走了,快去找百里相,百里相,快去救他们!”
顾若云和宋莫浔震惊似的对视一眼,又看向祁风。
祁风也长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说起来,和谢清明也脱不了干系。”
“他们告诉我,签了那张纸,就能见到我的棠儿和康儿…”百里惜痛苦万分,紧紧地抓着百里相的手。
百里惜久未修剪的长长指甲,深深地抠进百里相的肌肤之内,几见血痕,百里相却恍若未觉,只拿眼神示意着宋莫浔和顾若云。
二人会意,匆忙跑进后院,再出来时,一个捧着盆水,一个端着茶,胳膊上还搭着块干净的汗巾子。
“谁知,他们叫我去那个红色的楼里,每天扫地抹桌,还要洗衣做饭,做得慢了些,便要打我。他们打得好狠啊,那么长的藤条,说打就打,还不让我喊疼,喊了便打得更狠。”
祁风听了,心中悔恨更盛,百里惜若是知道她视若珍宝的一双儿女,早已丧命于陈相手中,当娘的,岂不是要心痛欲死。
若是他当日出手了…
若是他当日没听贺璋的,执意出手,是不是事情便能多几分转机。
也许百里相会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