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杜善娇哭得眉眼都揪在一处,“你还知道这是家丑!你既有胆做出这等下贱事,还怕旁人说道你?”
张逢应左右闪躲,却始终都躲不过杜善娇的拳头。她生得高大,和一般男子差不多身量,腿长手长,专挑着张逢应的胳膊内侧掐拧。
“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张逢应终于受不住这等屈辱,带着哭腔道:“你可少说两句吧,今天各位大人都在,你不要脸我不要脸,各位大人还要脸呢。这等污言秽语,平白的脏了大人们的耳朵。”
杜善娇停下哭啼,左右环顾,见到许术和刘瞒周身的煞气,又见到谢清明和严裕浑身的不自在。
而在这几人的身后,贺璋面无表情,闲适而立。
“你这臭王八蛋,还不快和我家去!”杜善娇拧着张逢应的耳朵,低头从人群中穿出。
张逢应疼得咿咿呀呀的,直拿眼瞟正伏在地上,哀哀戚戚的心叶姑娘。
心叶生了双含情脉脉的小鹿眼,此时这双眼中弥漫着水雾,贝齿咬着樱唇,一副不甘到了极点的模样。
张逢应见心叶此等形状,心尖仿佛被谁拧了一把,苦得难受。
奈何悍妻在侧,他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天香楼。
刘瞒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沉得仿佛能拧出水,他挑衅似的看了眼许术。
许术是个中年男人,许是多年经营户部,掌管银两,虽是官场中浸淫多年的儒生,神采却带着丝飞扬。
刘瞒阴着脸,直勾勾地盯着仍伏在地上小声啜泣的心叶。
“心叶,到我这儿来。”
刘瞒声音尖细,活像是在掐着嗓子说话,话虽是对着心叶说的,却半分怜香惜玉之意都无,不肯将心叶从地上搀起。
心叶低头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厌烦,怯生生地望了眼许术,顺从地走到刘瞒身边,被刘瞒一把揽进怀里。
心叶望向许术的那一眼,迅速地一闪而过,许术心底深处却像是被一簇小火苗撩过,心直痒痒。
众目睽睽,心叶在刘瞒的逗弄下,不住地捂嘴娇笑着,“哎呀,刘大人,真是的…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