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官道顺畅无阻,一路无话,便到了湖州。
同陪都的景象相比,湖州之富饶,堪比永安京。城中百姓的脸上恬静满足,分明是吃穿不愁的模样。
而湖州和陪都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消息流转格外之快。
因临近二皇子的师门金天宗,湖州求仙问道的氛围也格外浓厚,路上不时有卦师临街招揽生意。
宋莫浔突然来了兴致,转头问顾若云:“去算一卦?”
因长途跋涉,顾若云一门心思扑在寻间客栈歇脚,对卜天问卦之事,没有丝毫兴趣。
她气若游丝:“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算。”
祁风眼神微动,显是有心想算上一卦,他扯了扯百里相的袖子。
百里相回头,眼中盛着笑意,“祁风,这街上的卦师,算得未必有我准。”
宋莫浔听到这话,凑了过来,“百里,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算卦为的,可未必是那个卦。”
百里相盯着宋莫浔,忽然醒悟过来,“宋世子言之有理,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若云累得几乎要翻白眼了,伸出颤抖的手,无力地朝着百里相的背影伸去,“百里…”
千里奔袭却仍神采奕奕的百里相此时,却已拦下一位相师,问好价钱,开始相面了。
那相师生得仙风道骨,白衣飘飘,捋着长长的白须,一副高深莫测状,先是看过百里相,嘴中赞道:“这位姑娘,天生的贵命。”
随后,他又去看宋莫浔,“这位公子,也是天生的贵命。”
顾若云此时挪步过来,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相师端详良久,道:“真是奇了,这位姑娘,命途顺遂,更是不可多得的富贵之命。”
顾若云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百里相,却闪身将祁风让了出来,相师一看之下,更是惊奇万分。
“这位公子的命格,贵不可言,贵不可言…”
说着,那相师连钱都顾不得收,转身便要走。
宋莫浔忙拉住了他,嚷嚷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上没有真本事,胡诌两句便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