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跟咱们一道的。咱们这几个人虽然出身不高,但都是想凭着自己的一身本领,在这个世道上混出些名堂。
可人家不是,人家不屑于咱们这些微末伎俩。人家心大着呢,总想攀上高枝做凤凰!为了这个,不惜给人下跪,都快叫声‘爹’了!”
孙克俭说着,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又重新倒上一杯,继续说道:
“如果只是这些,我也不会对他意见那么大,可他在巴结方都头的同时,却将手下的弟兄们,视作向上爬的垫脚石!
你们知道,打唐州官兵的时候,我们第二都伤亡很大,可你们不知道的是,他石虎带领的第一什,人几乎全死了!
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当时根本就没抵抗,双方一接触,他就下令手下的弟兄放下武器,准备投降。
结果唐州官兵根本就没鸟他,对着弟兄们照砍不误,为了救他,我们另外几个什,可是拼上老命了,这才比你们第三都晚了一点到山顶。”
马立仁奇道:“既然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为什么我们大家从来就没听说过?”
孙克俭讥笑道:“这就是他的本事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哄得方都头对他网开一面,甚至还因为他最后为了自保,杀敌颇多,想要为他请功呢!”
张添寿皱眉道:“不对呀,我平时看方都头挺有风范的,怎么会被石虎这样蒙蔽?”
“嘁!”孙克俭嗤笑一声,正想把方敬希的老底也揭了,却听见杜平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
“孙兄弟,慎言!”
他的声音深沉稳重,富含磁性,使人听了,仿佛置身于庄严的殿堂里,再也升不起半点反抗。
杜平年龄本身就比他们稍大一点,武艺也是众人中最高的,加上他做事四平八稳,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所以,大家平时都对他比较敬重。
此刻见他出言打断孙克俭的话,也陆陆续续反应过来,纷纷要求孙克俭不要再往下说了。
几人话只能说一半,饭也就吃得不够痛快了。
没过多时,大家就匆匆散场,返回各自营地去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他们口中的石虎,正穿着一身便衣,进入了东关的留仙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