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臻第一次见到林岁岁是在南城大学的樱花林里。她抱着一摞旧书站在树下,浅青色的裙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发丝间沾了片粉白花瓣,像是从工笔画里走出来的仕女。而他刚飙完车从俱乐部过来,限量版跑车的轰鸣声惊落了满树樱花,引得她仓惶后退时踩断了眼镜腿。
"同学,需要帮忙吗?"他捡起那副老式黑框眼镜,金属镜架在掌心烙出细碎的疼。这是父亲破产后他第一次主动和人搭讪——明明该去参加与沈氏千金的订婚宴,却鬼使神差跟着这个穿二手连衣裙的姑娘穿过三条街,看她蹲在修表摊前用省下的午饭钱换镜架。
后来他才知道,林岁岁在图书馆勤工俭学,每天要多走四公里省公交费,却会在深秋的清晨给他带温热的桂花酒酿。她说:"阿臻的手总是凉的。"说这话时她睫毛簌簌地颤,像蝴蝶停在即将融化的雪上。
陆氏集团资金链断裂的第二个月,沈家送来联姻合约。陆以臻跪在老宅祠堂,檀香灰落在西装褶皱里,父亲的心电图在走廊尽头发出刺耳的警报。"你母亲当年也是这样..."管家欲言又止。他突然想起林岁岁说"我妈妈在纺织厂晕倒那天,也是这样的声音",原来命运的齿轮早就开始转动。
订婚宴当晚,林岁岁穿着他送的淡紫色旗袍出现在宴会厅。那是他用第一笔分红买的真丝料子,此刻却像片凋零的紫藤花。"陆先生。"她微笑着递上礼盒,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听说您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