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后他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是不是太张狂了一点？

“我故意的。”霍老爷子笑着看向乔白。

乔白眼睛睁大了一瞬，他摸了摸鼻子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霍老爷子你这实在是……其实没必要，只要你和龙牙回来了，这个消息迟早会传开的。”

“那不一样！”霍老爷子大手一挥。

场面就是要大！

效果才不一样！

懵逼的霍小天：“？”

“这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傻瓜？不然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

霍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孙子，又看了一眼站在霍小天旁边的乔白，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哎。

明明两个小伙子都是差不多的年纪。

一人一龙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霍小天，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糟心玩意儿！

不容易。

打架？

“我也有点。”乔白也笑着说道：“炎龙王应该还好说话，但是骨龙王和那个多晶体黑龙王，难道它们在和人类战斗的时候也会手下留情面嘛？”

“在终于打败了炎龙王之后，龙牙虽然没有第一时间进化，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龙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和气场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而成功打赢了炎龙王的阿尔特龙身上多了几分和龙王相近的气息，骨龙王和多晶体黑龙王或许会觉得奇怪，但它们还是把卡在进化边缘的阿尔特龙当做了它们“龙王小组”中的一员。

“事实也的确如此。”

霍小天听得双眼异彩连连。

看起来也差不多英俊。

亚尔根龙王：“……”

霍小天：“……”

重伤就行。

霍小天嘿嘿一笑：“我就是好奇嘛！真的很好奇！”

可以的可以的。

“对了。”霍小天和进化后的阿尔特龙感情交流得差不多了，他抱着进化后的阿尔特龙，一脸好奇地扭头看向霍老爷子：“你是怎么做到接连挑战三只龙王，三只龙王都没有真的干掉你和龙爹的啊！”

说的就是他美男子霍小天！

见小孙子终于闭嘴了，霍老爷子这才继续给乔白讲述起了当时的情况。

闻言乔白摸了摸下巴。

可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算了，霍老爷子拒绝再思考下去，只会无端破坏了自己来之不易的好心情。

“哈哈……怎么说呢，是有些运气成分在里面的。”面对霍小天的好奇，霍老爷子重拳出击；面对乔白的询问，霍老爷子则是耐心下来，一一解释起来。

以后他的宝宝龙要也进化到了阿尔特龙，并且还准备进一步朝着龙王的方向进化，他就先去挑战炎龙王！

“有了这一份气势，后面再挑战骨龙王和多晶体黑龙王的时候，事情就变得顺利不少。”霍老爷子还不知道霍小天的想法，他摸了摸亚尔根龙王垂下来的翅膀尖尖，眯着眼睛继续说了下去：“恩……龙王和龙王之间的确是有竞争的，可是在不涉及到争夺地盘的前提下，这个战争只会止步于重伤，轻易它们不会战斗到死亡那一步。”

那不就可着劲地冲！

冲冲冲——

“从一开始对龙王的害怕，到逐渐熟悉、习惯了龙王所带来的威压，最后做到在龙王的气势之下也能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霍小天在旁边撇了撇嘴，刚想说些什么就对上了霍老爷子充满杀气的视线。

乔白和霍小天都点了点头。

提前记下了。

要是这样的话，炎龙王真的是太好说话了！

对于拥有御兽师的阿尔特龙来说，只要不是死亡，身上的一切伤势都是可以治疗、修复、逆转的。

“怎么着？你还觉得不开心？”霍老爷子瞥了一眼充满求知气息的霍小天，没好气地说道。

已知，战斗不致命。

“炎龙王在得知了我的来意之后，就对我和龙牙没有了杀意，反而答应了每天都会给我和龙牙一次挑战它的机会，直到真正地打败了它为止。”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也非常的不容易。

打死？

倒是能够理解。

龙王和龙王之间的战争啊……哪怕不是打的个天昏地暗斗转星移，都不一定能打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好啊！

霍老爷子：“……”

“对战炎龙王难是真的难……但进步也是飞快的。”霍老爷子回忆起最初和炎龙王进行对战的那半個月，表情还相当的感慨。

算了算了，太麻烦。

“我一开始选择挑战炎龙王，也就是抱了炎龙王最好对付的心。”霍老爷子没有隐瞒地剖析着自己的心路历程：“它毕竟曾经是人类的宠兽，我想要和炎龙王沟通也会更加容易一点。”

安静如鸡。

霍老爷子思考了半天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只能简单地说道：“就是那种……我能感觉得到，龙牙身上多了几分和炎龙王相似的气势，那已经不是王属性能带来的气势，是另外一种……龙之领域所带来的龙王气势。”

冲到把三只龙王全部都挑战一遍。

对阿尔特龙来说输一百次都没关系，它只需要赢一次，证明自己有打败龙王的实力，就足以。

多方面累计叠加在一起——才终于有了这最后的结果。

听着乔白后面补充的部分，霍老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乔白教授不愧是宠兽进化教授，说得没错，和你猜的一样。”

“没想到我还真的能够看到龙牙进化的一天。”说着说着，霍老爷子的声音中也多了几分感慨。

悬。

太悬了。

这三个多月来的生活，对霍老爷子来说每一步就好像走在刀尖上一样。

特别是一开始挑战炎龙王的时候。

先不说他们之间有没有御兽师和宠兽的默契了……时不时地，霍老爷子甚至会感受到阿尔特龙对着他投来打量、充满威胁的目光。

霍老爷子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好在霍老爷子知道它不是故意的，只是很难控制住身体的本来所带来的负面buff。

霍老爷子只能继续顶着这种“前有狼后有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情况走下去，一个不小心就会跌落谷底，一蹶不振。

死亡的气息更是如影随形，一着不慎就会迈向彼岸。

中间霍老爷子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每当战胜了一只龙王之后，霍老爷子通过和阿尔特龙之间存在着的契约就能非常明确又直观地感受到，阿尔特龙又强了一点，并且对他若有若无的威胁目光也变少了。

再到最后的打败多晶体黑龙王……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切都多亏了乔白！

否则霍老爷子实在不敢想象，要是没有乔白，他和阿尔特龙之间会变成什么样。

乔白，霍家的大恩人！

他和阿尔特龙共同的大恩人！

霍老爷子把能说的该说的，比较重要的事情都和乔白说了一遍，看乔白好像还有事，而且这里也是学校，不好过于打扰乔白。

又和乔白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强烈地表达了自己的敬意和谢意之后，霍老爷子就先行告辞了。

还有很多别的事情等着霍老爷子去解决呢。

就比如……先往青鸟大学教务处走一趟。

咳咳。

阿尔特龙进化龙王固然是个好消息，但是这也不是随随便便闯进人家学校的理由。

干了这事儿解释总归是要有一句。

好在青鸟大学的老校长和其他导师们都很理解，阿尔特龙进化龙王对整个华夏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更别提进化后的阿尔特龙王第一次现身还是在他们青鸟大学。

一下子两者之间就多了一种无形的捆绑。

……

“那只阿尔特龙王……”周心然看着来他办公室报到的乔白，还有跟在乔白身后亦步亦趋的霍小天，视线主要是落在了乔白的身上。

虽说乍一看霍小天是霍老爷子的孙子，对这件事情始末了解得应该更多。

可毕竟乔白才是她名下的学生。

并且霍老会带着阿尔特龙去挑战龙王，从这几个月铺天盖地的传闻中也可以听得出来，和乔白有深刻的、脱不了的干系。

“亚尔根龙王。”乔白淡定地说道。

是的。

在和霍老爷子的交谈之中，他们已经轻描淡写地改好了进化之后阿尔特龙的称呼，亚尔根龙王。

周心然点了点，对这个称呼没有多大的意见，只是稍微觉得有些奇怪——其他三只龙王进化之后，都只是在名字后面加上了一个“王”作为称呼而已

不过这不是大问题。

这个称呼配上进化之后阿尔特龙的新形态，还挺霸气的。

“亚尔根龙王……不是，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让霍老爷子带着阿尔特龙去挑战三只龙王，并且霍老爷子还真的相信了你的鬼话。”这个问题周心然已经憋了三个月之久了。

真的。

太好奇了。

之前不好问，是怕打击到了乔白又或者是触及到了乔白的自尊等等多方面的原因。

可是现在不同了。

阿尔特龙真的进化了！

三个月前的众人有多么震惊，现在就只有更加震惊的分。

就问谁能想得到？

明明看起来和胡闹一样的行为，最后真的出现了巨大的成就！

要不是阿尔特龙不是那么容易被契约的宠兽，整个华夏御兽师中也只有零星几个御兽师契约了宝宝龙，现在还没有进化到阿尔特龙的地步的话，他们肯定要坐不住，冲出去干和霍老爷子一样的举动。

霍老爷子可以。

他们也可以！

说到这里，周心然的表情里又多了几分难言的复杂：“契约阿尔特龙的御兽师不多，但总归是有契约其他龙属性宠兽的御兽师，在我能接触到的圈子里，我就听到有不下三个拥有完全形态龙属性宠兽的七阶御兽师，想要带他们的宠兽去战龙王的。”

乔白：“……”

知道一部分真相的霍小天：“……”

两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难言和复杂。

“……不是，还真有人敢在这种搞不懂的情况下，跑去送死的啊？”霍小天像是被哽到了一样。

一看霍小天这个表情，周心然就知道，通过挑战龙王这条路进化成龙王，并不是对所有龙属性超凡生物都通用的路线。

既然霍老爷子的阿尔特龙已经成功进化，乔白也就没有什么好再继续隐瞒下去。

三言两语乔白就把当初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就是这样。”乔白无奈地摊开双手：“我必须要解释一下——我真的不会下蛊，霍老爷子会同意我的办法也是无奈之举。”

“当时要是不那么做的话，阿尔特龙必死无疑。”

周心然听完了之后表情也逐渐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是啊……与其毫无意义地等死，倒不如拼一把，豁出去了。”周心然双手交叉一起，眼神从一旁的霍小天身上划过，越发地能够理解霍老爷子会这么做的原因。

死马当作活马医。

但可以多为后辈排除一些错误选项，就能尽可能地避免他们重蹈覆辙。

用死亡换来新生。

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周心然红唇微启，轻轻吐气：“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霍老爷子没有事。

阿尔特龙也成功且顺利地进化成了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