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都没见过他们。”幽魂不解地问。
因为,如果他们个个都像你这么......超人类,那么,恐怕你的兄弟多少都会有些心理上的问题。
这点是不可避免的,天才尚且大多性格古怪,又何况一群真正的超人?
而且,一个心理不正常的人可能会在多年的苦闷后变成反社会人格,从伤害自己转而变成伤害他人。如果你的兄弟们中有一个这样的人......
啧。
还有,那位普罗米修斯有能力造出这么多超人来......他到底是什么人?
“因为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卡里尔说。“对任何事,我都习惯用悲观的角度来看待。”
幽魂眨了眨眼:“你这样好像不太好,卡里尔。你好消极。”
“......”
卡里尔没好气地站起身,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幽魂的这句话。
他随即便扯开了话题:“好吧,闲聊时间结束了,问题也解决了——你还有什么东西想问我吗,幽魂?”
“......”
“幽魂?”
“有......”幽魂抿着嘴说。“卡里尔,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了?”
卡里尔陡然一怔。
而幽魂还在继续。
“我不喜欢疼,所以你应该也不喜欢,没人喜欢疼,对不对?”幽魂低着头说。
他明明比卡里尔要高大的多,现在看上去,却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
“那个声音......我应该的父亲,他说,鬼魂复生要面对的疼痛不亚于再死上一次。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
可是,人终有一死啊,幽魂。
卡里尔沉默地轻笑起来。
人总是会死的,死亡的意义就在于为生命划上句号。如果没有死亡,生命又有何意义?
区别只在于死亡的方式而已,被谋杀,被压迫到死亡......和平静的安息是两码事。
......我想这些干什么呢?
沉默的轻笑逐渐转变了,变成了一种乐不可支的放声大笑,这是他在诺斯特拉莫上头一次笑得如此开心,幽魂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卡里尔?”
“没事,幽魂。”卡里尔说。
“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不会死,没人能做出这种保证,人的寿命就是有极限的。不过,我可以尽量保持生命......这样,你觉得如何?”
幽魂思考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走吧——最后一个家族,处理完,我们就可以休息上一段时间静待事情发展了......对了,还有,他不是你‘应该’的父亲。”
卡里尔转过头,表情严肃地说:“如果你想表达你对他身份的不确定性,你应该用,‘我可能的父亲’这句话来形容,明白了吗?”
“......哦。所以,他是我可能的父亲?”
“......你如果想这么说的话,句式要变,用诺斯特拉莫语来形容,是‘他可能是我的父亲’。”
幽魂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和卡里尔一齐跳下了阴森的尖塔。
在他们头顶,夜安静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