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维尔·洛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所以我们必须找机会通知其他原体。”塔里克·托嘉顿如是说道。“换句话说,我们必须背叛,成为告密者。好好想想,洛肯。我不会要求你必须和我同行,毕竟这件事实在——”
“——你在说什么?”洛肯打断他。“我当然加入。”
“.”
托嘉顿无言地伸出手,拍了拍洛肯的肩膀,并低声说道:“但是,在此以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
“我们不能再让我们的表亲这样自相残杀下去了。”托嘉顿哀伤却又坚定地说。“我去联系其他可能和我们一样清醒或疯狂的人,你去联系他们。七天,兄弟,七天.务必在这以前做完所有事。”
“我明白了。”洛肯说,他缓缓呼出那口冰冷的空气,走到了大门前。临离开前的最后几秒,他转过头,对塔里克·托嘉顿点了点头。
“多小心。”洛肯说。
“你也是。”托嘉顿回答。
——
阿库多纳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移动着一把小刀。它是无畏长者古瑞拉提供的,原本是他右肩上金色天鹰的一部分,现在则成了一把断口处非常锋锐的小刀。
阿库多纳必须承认,他现在很庆幸,无畏机甲上不是所有部件都那么坚硬。
刀刃轻轻地切入他的皮肤与肌肉,在左手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新名字。鲜血渗出,又很快凝固。他端详了伤口片刻,意识到它太浅了,无法留下伤疤。
于是,他不得不再次让刀刃深入,重复了这个过程一遍。在第五次的重复后,刀刃对皮肤与肌肉的破坏总算到了一个能够令人满意的级别。
他放下小刀,将它递给了正在一旁等候着的维斯帕先。后者伸手接过,赤裸的胸膛上已经有了将近四十个名字。和阿库多纳不同,他选择将名字记录在胸膛之上。
索尔·塔维茨同样是胸膛,阿布德蒙则是右手。他们做这件事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这间牢房内唯一没有参与的人只有古瑞拉。
这位长者没有参与进战斗之中,荷鲁斯之子们唤醒了他,却通过某种方式锁住了他移动及开火的权限。据说,荷鲁斯希望无畏对无畏这种难得一见的战斗保留到后面再进行。
阿库多纳不敢想这种持久的、无法动弹的情形对于古瑞拉来说到底有多么折磨,但古瑞拉从未表露过半点痛苦。他甚至还会评价他们各自的字体美观程度,相当风趣。
他们互相传递着这把小刀,一个人刻下另一个人的名字,便把它交给下一个人。如此轮转,仿佛某种永无间断的螺旋。它已经饱尝鲜血,断口的前端甚至已经成了暗红色。
但是,只要福格瑞姆一天不痊愈,这色泽就会持续加深。他们沉默却也默契地做着这件事,随后,牢房外响起一阵脚步。
“我猜是个荷鲁斯之子。”阿布德蒙说。“但我们今天不是已经打过了吗?”
“或许是他们嗜血的主人想要加餐吧,他想就着我们的鲜血吃晚饭。”索尔·塔维茨残酷地笑了,讲了个并不如何好笑的笑话。言语中没有半点对荷鲁斯·卢佩卡尔及他儿子们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