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低吼一声,连连后退,本该落下的巨镰也止住了攻势。
福格瑞姆立刻欺身而上,他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大好机会?他可不迟钝。
剑刃抬起,他开始以恐怖的密集攻势开始对怪物发起猛攻,斩击、戳刺、撩斩,一下接着一下,连绵不绝,如水流般生生不息。
短短数秒内,他就已经砍中它十七剑。怪物扇动背后虫翼,吼叫着后退,怒火终于压抑不住,在疼痛和愈合的麻痒中,它捂住那面目全非的脸,咆哮了起来。
“说真的,去照照镜子吧.”福格瑞姆轻笑着说。“我的兄弟可没你这么丑。”
“我就是莫塔里安!”它怒吼着争辩。“而你,你是什么?!”
“我是你的死亡。”凤凰说。“我会在这儿杀了你,好让我的兄弟安息。”
他拄着剑站在原地,并未追击。只是平静地恢复着气力——凤凰心里清楚,他还需要打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杀死这个东西,而他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那种冰冷的感觉正在越来越强,它们加强着他对于怒焰或其他能力的使用,却没有给他治疗伤势,恢复体力。或许它们是可以的,但福格瑞姆心底却有个声音正在劝说他不要接受那种治疗。
那不是治疗!它嘶嘶地说。
我知道.凤凰冷静地回答。
在笑容之下,他没有半点快意。只有严肃、凝重、狂怒——以及悲伤。
“我要杀了你”
怪物咕哝着摇摇头,镰刀在手里滑落。它握到了那把武器的尾部,很显然不是一个适合发起攻击的握持方法。
凤凰皱起眉,一时之间没拿准它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提起了剑。他本打算做防守,以不变应对万变,却忽地听见一阵嗡鸣,像是引擎在咆哮的燥热。
然后,他看见那东西残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凤凰瞳孔猛缩。
怪物缓慢却恰当好处的转过身,镰刀似慢实快地划过空气,寂静以致命的力量划过了一个大圈,黑暗中有些重物齐声落地,还夹杂有鲜血飞溅的声响。
那些重物里的其中一个骨碌碌地滚到了福格瑞姆脚下。
那是一颗头颅。
戴着白色的头盔,一道红色的闪电横在右侧,切口处平滑无比,鲜血正缓缓滴落。他应该还没立刻死去,至少福格瑞姆还能听见他在试图呼吸,但也很快就没了动静。
怪物低沉地笑了。
“察合台!”它高呼。“你无法战胜我!”
伴随着悬浮摩托的高速运转声,以及随后而来的紧急刹车声,巧高里斯之鹰平静地走出了黑暗,手中提着白虎大刀,战甲上满是鲜血。
白色伤疤们紧紧地跟随在可汗身后,只有少数未戴头盔,而他们的愤怒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去看。
“是吗?为什么呢?”可汗貌似不以为意地问,眼神锐利地瞥过福格瑞姆。
“因为我有帮助。”怪物说。“福根!前来助我!”
凤凰沉着脸,提起剑,疾冲而来。巨剑高举。
可汗笑了,非常明显,被英武的胡须遮蔽大半的脸都无法掩盖这个笑容的灿烂。他反手便从腰间拔出一把闪耀着危险光芒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怪物的头颅开了一枪。
鲜血飞溅,命中了一只左眼,甚至半个颅骨都在这蓄谋已久的一枪之下被洞穿。
破碎的眼球掉落出眼眶,和脓液与病变的脑浆一起在空中融化,变为一朵腐败之花,落至地面,却被白虎大刀猛地斩碎,就连生长的机会都没有。
“你当我和你一样蠢吗?”察合台微笑着说,长刀缓缓归鞘。
怪物怒吼起来,便要反击,却被一把黑焰巨剑从身后猛地捅穿了胸膛,并高高举起。说不上是血液还是脓液的东西从创口处喷洒而出,它惨叫起来,这绝非真正的莫塔里安会发出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是向哪个主子摇尾乞怜要到了这些力量,但祂真该把这种力量给泰丰斯的,你拥有它简直是暴殄天物”
可汗大笑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凤凰才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去观察他许久未见的兄弟。
他发现,可汗虽然看上去仍然风度翩翩,实际上恐怕却早已经疲惫至极。无论是斑驳的战甲,和那许久未曾好好打理过的胡须都能证明此事。
“真是好久不见了,福根。”察合台礼貌地朝他颔首。“愿英勇战死的帝皇之子们安息。”
“你是如何得知?”凤凰严肃地问,并开始全力催动怒焰,打算就此一把火烧光这具腐烂的躯壳。
火焰熊熊,立即从剑身上开始蔓延,它立刻惨叫起来——而这绝非莫塔里安会做的事,死亡之主蔑视苦痛,怎会因这点伤势就发出如此惨叫?
可汗嘲讽地笑了,却也没问福格瑞姆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朝身后扬了扬手,一颗头颅便被递到了他手里。
那是个死不瞑目的荷鲁斯之子,额头上本来刻着混沌八角星,现在则被帝国天鹰覆盖其上。
“我们与荷鲁斯的舰队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