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最开始时,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曾经同样雄心勃勃,希望用自己永恒的生命来为人类——或者说,为自己——做点什么。
直到他遇见他,直到他们燃烧巴别塔
于是一切就此开始崩塌,不管是友谊、信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全都尽数归于虚无。
“你毁掉了我!”欧兰涅斯听见自己的一个侧面尖叫着说。“你把我珍视的一切付之一炬,你怎么可以试图掌握那种力量?!”
“旧事重提没有任何意义。”永生者冷酷地回答。“如果你只是来向我发泄怒气,试图让这份持续了数万年的怨憎有个平息之处——”
“——不。”
欧尔·佩松咳嗽着从黑暗中站起。
“不。”
他强硬地说,并把自己的侧面、名字以及那些正在混乱的碎片一一塞回心底深处,就像是用燧发枪的通条来回挤塞枪管,把铅弹与火药往里压。
他做到了这件事,尽管很不容易,但他还是做到了。
他打过几万发燧发枪了。
“我他妈的不是来管你要个解释的,我不是个喋喋不休的蠢货,又或者乡野里的怨妇。更何况,你这混蛋永远都不会认为自己当年有犯错。”欧尔说道。“我也不想管你为什么永远试图对任何事保密,你糟糕的性格又不是拜我所赐,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我管不着。我来找你只有一件事,只为了一件事。”
他说完这句话,便神色恍惚地摇了摇头。日神之矛还在对他产生影响,这把武器的胚胎始于很久以前。欧尔一看到它,就认出了它。坦白来讲,他其实有点惊讶,因为他没想到
“你居然还真的.”欧尔·佩松低下头,开始呕吐。“你是怎么把它做出”
“一点点奇思妙想,以及长达数万年的试错。”永生者如是说道。“前者远比后者重要。”
欧尔抬起头,抹了把嘴。他的舌头一片麻木,仿佛刚才吐出来的东西不是还没消化干净的食物与胃酸,而是毒药。
他再次咳嗽起来,只觉得天翻地覆,好在他还站得住,不至于跪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去。欧尔撑住自己的膝盖,弯着腰,开始大口喘气。
“宝石。”他口齿不清地问。“你想让我把它交给谁?”
“我不能说。”
“你他妈的——”
“——这不是因为保密主义,或我认为你没有知道的资格。”永生者自顾自地打断他,并接着说了下去。“在尘埃未定以前,一切的答案都没有意义。就算我告知于你,答案也可能在最后一秒产生变化。但你需要在这以前一直带着它,欧兰涅斯。”
欧尔·佩松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直起身,然后将金属链从脖子上提拉了一下,好让永生者能看见那片深刻的血痕。
“你的新朋友,那个叫马卡多的。”
“他怎么了?”
“他有个任务给我。”
“的确如此。”永生者微微颔首。“但这并非你的首要任务,在你与他们汇合以前,你还有一些别的事要做。”
欧尔·佩松的脸上诞生出一抹冷笑:“真稀奇啊,你现在居然愿意只用三言两语就将需要我去做的事情讲清楚了。”
“这不是你的要求吗?”永生者反问道。“还是说,你仍然觉得不够?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欧尔慢慢地摇了摇头。
“没有了。”他说。“大概如此吧。”
“那么——”
“——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欧尔佩松忽然打断他。“我要你告诉我,所有的这一切.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无人回答,只有康斯坦丁·瓦尔多重归平静的双眼,以及不容拒绝伸过来的右手。
“我们该启程了。”禁军元帅如是说道,声音中罕见地有些疲惫。“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所言不假。
本章5k,吃个饭后还有一章。今晚十二点前番外就要截止投票啦,考虑到三个番外都有想看的人,我就按照投票数量顺延一下,三个都写了好了。
毕竟也快过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