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并没有什么事。
她仅仅只是过来看看热闹。因为,她的老家就是双水村的。
陆天明闻言,顿时心里一动。
“你是双水村的?我怎么听说双水村的人不姓张。他们都统一姓谭?”
“我老公姓谭。”张悦抿嘴一笑,“我是双水村的媳妇。”
陆天明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张悦道:“幸亏今天没出事。真要出事了,我家的那位可是死士。”
“你家老公是十个死士中的一个?”陆天明愈发吃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十个死士中还有一个是山南县的干部。
陆天明摇着头道:“你老公是干部,他怎么会参加死士?”
张悦道:“陆县长,你不能怪他。我老公虽然是干部,但他更是谭姓后人中的一个。在他老家,族规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他这次也是抽签抽中的。他如果不参加抽签,他一家会被人看不起,而且是世世代代都被人看不起。”
陆天明听得来了兴致,他邀请张悦坐下说,“你详细谈谈,双水村为什么宁愿拼命,也不愿意接受征地补偿。”
张悦也不推辞,在沙发上坐下后,他将陆天明的办公室打量了一番说道:“你的办公室,比肖县长的办公室寒酸多了哦。”
张悦的老公谭飞,是山南县委的一名普通干部。他也是双水村走出来的第一个正牌大学生。
谭飞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与活泼好动的张悦形成鲜明的对比。
山南县本次强拆双水村,谭飞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
他将消息透露给双水村之后,认真对张悦说,“老婆,我要回去参加保卫双水村的战斗。”
张悦起初还不在意。毕竟,嫁给谭飞之后,她对谭飞的性格已经非常了解。
谭飞是个故乡情结特别严重的人。在双水村有这样的一个规矩,每年过年,大年三十这天,全村家家户户都会准备好三牲祭品,在祠堂集中祭祖。
这个规矩流传下来有多久,没人说得清。但是双水村的人都无比重视这一天。倘若谁家在这一天没来祠堂参加祭祖,他会被全村人排斥在外。
因此,这一天,谭家人无论身在天涯海角,都会赶回来参加祭祖。
即便谭飞成了公家人,他依旧得在这一天回去双水村参加全村无比隆重的祭祖活动。
谭飞紧接着告诉她,他这次必须参加祠堂的死士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