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上完工,睡了会儿,到了下午上工的时候,隔壁大坝村的事情就传到了大河村。
“唉,听说了吗,隔壁大坝村的牛棚塌了。
也亏的里面没有人,要不然这不得“几个人啊。”
一个瘦巴巴的老太太坐在那里休息,嘴里还不断的和人说着隔壁村的事情。
“大牛他奶,你咋知道的?”
“我儿媳妇不是大坝村的吗?早上回了趟娘家,牛棚里都乱成了一窝粥,听说好几个年龄大点的,承受不住,都晕了过去了。”
陆之野心里说了句抱歉。
但是他自己心里知道,临近过冬,大坝村的干部,不可能任由这些人自生自灭。
没个房子住,一个生病冻死在外面还能说人家熬不过,但是四五个人呢。
他们不敢这么做,虽说这群人被下放,但是革委会的人会定期安排人下来视察这群人有没有好好劳改上工。
果不其然,正在地头上来回巡视大家上工的大队长,接到了通知,急匆匆的骑上自行车往公社赶去。
王书记一脸愁容的在院子里踱步。
脸上被媳妇挠的疤还有一些红印子。
看到好几个大队的人都来了,他示意大家进来开会。
王书记端起自己的茶缸,抿了一口,开口说道:“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大坝村的牛棚塌了。现在这群人没有地方住,也不可能让他们住在外面。”
有人不以为意:“旁边不是有牛住的草棚子吗?”
王书记瞪了他一眼:“冬天咋办?”
那人悻悻的闭嘴。
大队长陆建设一听到下放的人这几个字,就想起了陆之野的话。
他不由得暗自打量起王书记来。
大坝村的大队长发话了:“王书记,之前您不是说要把自己家房子给他们住吗?到时候队里拿工分抵就成。”
王书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们家那房子,这几天被我家那个不省心的借给几个知青住了。
你们也知道,我们这又要来一批知青支援农村建设,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有的家里消息灵通的知青,觉得知青点住不下,就出来借住村民家。”
大坝村的大队长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情:“这群知青就是事多,挤一挤不行吗?”
“让知青和牛棚的人住一起,始终不太好。
所以这次我召集大家来,是想问问,有哪个大队能接收这几个人。”
王书记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烟雾气遮挡了他眼底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