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野看到孔修竹手中的茶杯空了,他又给倒了一杯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和禾禾肯定会选择考大学的。”
听他这么说,孔修竹开心的单手成拳击在了掌上:“成,回头我去把一些书收集一下,给你们寄过来。”
他背着手在原地走了两圈,兴奋的无以复加,一方面是为了自己能回城,另一方面就是,自己能够更好的报答陆之野他们。
陆之野看着沧桑了许多的小老头,喉头也有些酸涩。
本来孔修竹就是满头银发,现在再加上佝偻的身躯,看起来和五六十岁一样。
过了良久,孔修竹才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激动,眼角还泛着红晕:“你看我,有些兴奋过头了。”
陆之野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瓶酒,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他嘴角嗪着笑:“莫难折不断文人风骨,愿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
一句话说的,孔修竹下意识地挺直了自己的脊背,他的手颤抖了两下,慢慢接过了陆之野手中的酒杯。
猛地仰头喝了下去,哈哈大笑了两声:“痛快!”
此时内心的郁气仿佛全都舒展开了,阻隔在路上的障碍全都被清扫。
他对着陆之野说道:“借刘禹锡的一句话,也祝愿你,一鸣从此始,相望青云端。”
一番话说得激情澎湃,等平复下来心绪,陆之野不自觉的问起了月月的去处。
“她如今也是大孩子了,选择权在她自己的手里。
我不能困于父亲这个身份,也不能让她困于我是她父亲的身份。
如果她愿意跟着现在的妈妈,我也不反对。”
孔修竹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所有人都会劝别人,可真正沦落到自己身上,那比刀子剜肉还疼。
那可是自己从小期盼长大的孩子,曾经用无数次,他都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是面前的孩子,给了他动力。
陆之野叹了一口气:“月月现在过得很好,孔老师,按理说这是你的家事。
我也不应该多说什么,可是月月毕竟喊我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