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想起什么,他费力的扭着头,使劲到脖子传来一声响动抗议着。
还在,他看到云梁的包袱还在。云梁是很宝贝这个包袱的,所以他一定会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会看到什么呢?看到自己在这僵硬着,还是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床板,或是他路过乞丐街,闻到一阵恶臭,捏着鼻子,慌忙走开…
正想着,“扑通”一声,窗子外滚进来个人。
这人两步就跨到秋水弋的床头,然后“扑通”跪在地上。
秋水弋心想,他还没死呢,就算死了,也轮不到云梁行这么大礼。
云梁的头埋在床榻上,秋水弋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得他急促的喘息和呛咳的声音。
随后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从桌上喝了那杯被秋水弋嫌弃的药水,他一饮而尽,又拎起茶壶,猛灌了口凉水。
喝饱了水,他更是把茶水对着脸浇了下去,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点。
做完这一切,他把茶壶一丢,袖子胡乱抹了把脸,转身朝秋水弋走过来。
他走的摇摇晃晃,看起来他是又吐血了,嘴角大喇喇的往下滴血。
血和水混在一起,在下巴上凝结成滚圆的血色珍珠。
才走了几步,云梁就捂住腹部,直接摔在秋水弋床前,再一次整张脸埋在被子里。
秋水弋等了会,才见他缓缓抬起头,冲自己笑了笑,露出一口染着血的牙。
十年了,他一直在死亡的阴影里,但第一次真的离死亡这么近。
然后他听到那人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