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明舔着脸,“哥,我想和你推荐个人。”
说着将范成达往旁边推,天底下敢对范大将军这么动手动脚的,唯此一人了。
两人走到一边,范成明趴在范成达的耳边,低声说出右武卫为突厥人准备的“秘密武器”,之一。
范成达越听,眉心的川字纹越重,万万没想到右武卫天马行空到这份上。质疑道:“有用吗?”
范成明信心满满地,“当然有用,要不然翁高阳早就在吉昌俘虏营里上吊了。”
范成明此来,既是凑热闹,也是给相娑罗求一个“实习”机会。
范成达对右武卫里这一个微末将官有些印象,全因在需要隐瞒吴岭死讯的那些时日,相娑罗独自在灵前念了两日经,让场面没那么落魄。
范成达揉了揉眉心,做出决定。“叫人来吧!”
忽而问道:“薛长生的经应该念的也不错吧!”这个人还更知根知底。
范成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宗教领域胜哥一筹,“长生是道家的,不适合。”
道爷向来是爱信信,不信滚。如此高冷的做派,怎么能“挽救”迷途的俘虏呢!
范成达临走前交代梁景春腾出一间营房安置相娑罗。
一日的训练后,这些突厥俘虏每人分得一碗难以辨认出原材料的糊糊。尽管食物简陋,他们却吃得心满意足,然后或蹲或坐在校场一角休息。
他们并不知道左武卫为何将他们召集起来,也不知道接下来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但从那些满心防备的左武卫军士身上,却能够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与威胁。
相娑罗没有换上特意准备的行头,只随意穿了一件便服,手持一根木棍走进了俘虏之中。也可以称之为简易版禅杖。
别说汉人和突厥人的相貌区别,单论他的衣着和精气神,就和衣衫褴褛,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的俘虏截然不同。
几十步外是全力戒备的左武卫军士,他们若是被几百个突厥俘虏闹炸了营,还有何面目立于南衙诸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