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薛念的身体状况徐弦月也是一知半解,眼下到底是病到何种程度,贺薛念好像也从未正面与她提及。
徐弦月想要问,却又不敢问。她无法想象想,将来某一日,自己的娘亲,倘若离她而去,她的日后又是该如何度过。
这恐是她最难以想象的可怖之事。
推己及人,秦越川心里一定也是难过极了。
徐弦月蜷成一团,埋首贺薛念的怀中,闷声道:
“娘亲永远不会离开月月的,对吧。”
贺薛念凝噎,抚着她发顶的手微微凝滞,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徐弦月似乎执拗地一定要贺薛念给予回应,坚持问道:“对吧,娘亲不会离开月月的,对吧?”
贺薛念心如篡握,揪疼得厉害,斟酌着,试探性与徐弦月道:“……月月该知晓,娘亲不可能陪月月一辈子的,便是爹爹也是难以做到……”
徐弦月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向来听话的她难得孩子气地不依不饶:“我不管,我只要娘亲。”
“我想要永远和娘亲,爹爹在一起。”
贺薛念内里苦涩得不成样子,回环着徐弦月,闭目叹息着:
娘亲又何尝不想永远陪着月月。
她想看着她的月月长大,婚嫁,成家。
直至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她心知,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不知晓还能陪伴她的月月多久。
贺薛念语带淡淡凄苦:“娘亲……会尽量陪着月月久一些……再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