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喉口好似吞了一把尖刀,疼得厉害,泪水止不住得涌出眼眶,颤着呼吸道:“月月……都听得懂,其实全都听得懂,我只觉得,若是我装作不懂,依赖娘亲,娘亲必是放心不下我,会坚持陪月月再久一点……”
“娘亲想要说的……月月全都听得懂……”
她情愿让出娘亲口中的“第一小孩”的位置,便是日日被比较也没有什么,她只希望娘亲能够一直陪在她的身侧就好。
贺薛念极力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眶:“既是如此娘亲接下来与你说的更要听好。”
“娘亲希望月月实现自己的志向,更希望月月没了娘亲也要好好生活。”
“来日赚得银钱,娘亲最担忧的便是月月视财如命,所有的身外之物,若是来日舍弃钱财便可换得性命解除困境,月月莫要吝惜,娘亲只求你安好。”
“舍财保命最是重要。”
“所谓有价无价,行商者,最是不乏银两,若能以银两换得脱离险境,无论多少,哪怕倾尽家产,便是最小的代价了。”
“若是连银两都无法企及的,那才是重大代价,任何时候,同安危相较,都不要吝惜这等可重新赚取的黄白之物,月月可懂得?”
徐弦月已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极力大幅度点着脑袋,生怕贺薛念瞧不见。
贺薛念亦是不舍得摸着她的脑袋:“娘亲也舍不得月月,不过眼下只能陪月月到这里了,月月往后可要坚强一些……你的脾性略有温糯,可以像你的小友学学,果敢狠厉一些的……”
徐弦月断断续续接话:“我……学不会,我只想让娘亲教我……”
“月月啊……娘亲的月月”
贺薛念还想再说什么,话语临到嘴边也只化作一声深深叹念。
徐远山听闻消息赶了过来,亦是握住了贺薛念的另一只手与她话别,徐弦月耳膜嗡嗡作响,再也听不清任何话,只能睁着眼睛看着贺薛念握着二人的手,千般不舍万般留恋的闭上了眼睛。
徐弦月在十二岁这一年,失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