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带着一瓮炖得浓香的鱼翅来,本来沧杌婆婆难得赏脸,她十分开心。谁知沧杌婆婆就因为她额外加了盐,觉得苦涩不堪,“呸”的一声便把口里的浓汤吐到了地上,弄得兴致勃勃送礼的和满心期待收礼的都老大不快。
谁知,她这次特地记住了不要加盐,却被一把水蓼粉坏了好好一锅羹。
这番加错料的效果远非上一遭可比,沧杌婆婆足足咳了半盏茶功夫,一旁的“婠漓”又羞又愧,又是为她拍背又是送水给她祛味,连此次前来的请求都不好意思提了。
沧杌婆婆却是怕了她了,好不容易缓过气之后才拍着自己的胸口,对她无奈道:“请姑娘下次来休要再带什么吃食了,老身实受不起。”
“婠漓”点点头,盘算着自己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可以偿还她的人情。
“姑娘这次来还是为了你的未婚夫君么?老身说过了,他的症状乃心病,非药石可疗,姑娘与其在老身这里缠磨,不如找他好好谈谈心。”
说起“井旷”,“婠漓”叹了口气,幽幽道:“婆婆所言我何尝不懂,只是他为我牺牲良多,我若能解开他的心结,又何必寄期于药石。”
沧杌婆婆活了数万年,别的不多,阅历最多,自然明白她的苦衷,但她老人家活到现在全凭一句话——不多管闲事。于是话至于此,既然她需要的不是药石医疗,她也乐得清闲。
谁知,“婠漓”还有下文。她略带娇羞地向沧杌婆婆伸出了胳膊:“今日来求婆婆是为了我自己。近来我有些不舒服,烦劳婆婆为我诊一诊。”
沧杌婆婆便将手搭了上去,一探,骤然一顿,然后,表情微妙地缓缓收回了手。
见她深沉,“婠漓”开口问道:“如何?”
沧杌婆婆道:“婠漓姑娘,你是何时成的亲?”
“婠漓”摇头:“婆婆说笑,我与阿旷佳期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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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杌婆婆意味深长道:“我近些年来虽少见你这一族,亦知鲲鹏最重忠贞,且诞育子嗣不易。你既与未婚夫婿情谊甚笃,如今又有了身孕,便不要再拖着了,早早完婚才是。”
“什么?身孕?我有身孕了?”“婠漓”选择性地忽视了她的苦口婆心,耳里心里唯有这两个字,兴奋地无以复加。
看来,她的猜测果然不假,这里……她将手小心地贴上了腹部,已经满心欢喜地思索起孩子的样貌和名字了。
算算时日,这个孩子定然是“井旷”力战鼍龙,中了龙血之毒那一次有的,便叫“浝儿”如何?不,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名字理应由父亲来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