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痴情种。”禹疆评断道,他吩咐左右:“请凤族出面,来劝一劝这位桀骜不驯的勇士。”
一个时辰后,凤族阙翎长老应召而来,对禹疆致歉:“二殿下,我族君上正守护少主破壳,不得分//身,特命老臣前来,向殿下致歉。”
禹疆倒也通情理,闻言笑道:“原来是凤族大喜,如此倒是我不合时宜,焉能劳动长老致歉。”
阙翎长老知道这位准太子殿下向来心口如一,他嘴上如此客气,便真未往心里去,也是松了一口气,躬身道:“殿下若有所用,尽管吩咐,老臣不才,愿为殿下分忧!”
禹疆也不跟他客气,径直道:“近来水族幽冥二海之事,想必长老有所耳闻。我知凤族与鲲鹏一族因海空之王的封号素有不睦,此番请凤族出马,并非有心置喙前尘旧事,只是想请凤族襄助,看一看里面那只大风,是否可将其从歧途上召回。”
此事不过举手之劳,阙翎长老应了,仔细瞧了一瞧,道:“回殿下,这只大风招数冗杂,老臣观其力量,应是汲取了外族之能,且此能超越了他本身的修为,两方力量撕扯,方致其误入歧途。”
禹疆点头,以阙翎长老的阅历,这股力量来源为何,倒是不必点破,他们心知肚明。
场中一番搏斗已至高潮,二人斗了个平分秋色,不知是否因为“婠漓”与“风烆”就在洞中,两方为不伤害无辜,都未尽全力。
但毕止心知今日终不可善了,他已经闻到了凤凰那令人厌恶的羽毛味儿。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凤族的嘴脸,他曾为自己归属于有翼族而深以为耻,若非性命攸关,出身难以更易,很多时候,他简直想将自己身上这满身的翎羽剥光,斩除羽翼,从此与有翼一族薪尽火灭,永无瓜葛。
所以他才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修行路,靠着窃来的力量苦修控水术,以期有朝一日荣耀加身,能够堂堂正正地来到朝思暮念的那个人身边。
没想到,这一日来得竟然这样早,早到他还未及准备好。
不,不是太早,应是太迟了。眼前这人说她是他的妻子,身后那人应是这几日她心心念念想要求救的那位。她的生命中已然出现了这样两个男人,而在她的记忆之中,自己不过是幼年时带来惊惧和伤害,是她驱之不散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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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第一次,他为自己蹉跎了太多时光而懊悔。
但一想到那些雪莲,他以此为她固本培元,近日来她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算是这些时日以来,他对那个愚蠢的瑶池仙子虚与委蛇的最好结果了。
今日之后,他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吧。
想再看她一眼的愿望强烈到他在此生死关头分了神,鏖战之中分毫必争,他已失去了胜算。
见他露出了如此大的破绽,“井旷”自然不会错过,如今他深陷情障,嫉妒心作祟,见他如此维护“婠漓”,心中已经给他宣判了十恶不赦之罪,理智已渐渐被吞噬殆尽,眼里心里皆是恨,此时也顾不得误伤不误伤了,誓要一举将他击毙,方雪心头之怒。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风烆”早便想扯着“婠漓”离开此处避险,但“婠漓”坚持不走,时至今日,她已对“井旷”失望至极,便愈发不能坐视一个诚心待她的人惨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