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再多的一句话没多说,叫人换了辆空的马车,换上了日前商定的女款衣袍,无喜无忧的上了新换的车。
没一会儿,十吊秦半两就送到了培育花草之人的案上。
——
李贤看着郑国,呈上一只木筒封卷,“晚辈来迟,还望阿叔莫怪。家父着实脱不开身,此中是家父所书。”
“好。”
他又很低的说了一句,“背面是您的老师荀子之赠言。”
想起荀子,郑国一顿,心下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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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老师众多学生中最愚笨的那一个,没有韩非的天赋,也不如李斯聪明,更不及张苍通达,要论离经叛道也不比司马澄狂妄。中规中矩,又冥然众人,他甚至记得很清楚,没有一篇文章,他是写好了的。
老师却没有忘记他。而他是如此懦弱,何时他变得如此懦弱?
是张家被清理之时吗?
大概是。
他韩人的身份注定让他无法在关中安生。
他眼里充盈了泪光,“我不能跪拜于老师尊前,但我知道老师一定明白。”
李贤怪异的看着郑国,太过真挚,太过直白的情感,太过正常的笃定相信,他无法懂。
郑国从不遮掩真实情绪,他涕泗横流的看着他,手都在抖,他念念道,“师兄愿意放我,此生无以为报。”
现如今,他看着李贤,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李斯。
而他面前的李贤眼中萦绕着的灰色,比他父亲同岁之时更为琢磨不透。
比野心与欲望更为复杂的东西。那是一种时刻准备着的绝望与阴郁。
郑国没觉得李贤有这种神色很恐怖。他只觉得疑惑,究竟是什么,让一个人沦陷至于此等境地?
二十年前,郑国回家祭祖,路过上蔡县的时候,他受李斯之托去家中探望他的妻子儿子。
李贤那时候是个绝对正常的孩子。
他几乎悲悯的看着李贤,下意识想要拍拍他的肩膀。
李贤一侧就躲开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