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与蝶舞立在炕床跟前许久,也不见宋观舟侧首,好似不曾发现她二人一般,依然愣愣看在外头谢了花的蔷薇枝丫。
“少夫人,不如趁热吃了药。”
宋观舟闻声,缓缓转过脸来,那六七日实在熬人,她小脸儿都瘦了一圈,若不是原本底子好,这会儿哪还有白玉凝脂的肌肤?
偏少夫人半分不上心,今儿午后就往书房里去做事儿。
总归是受了大罪,不将养好了,往后余生还长,变成沉疴难治,那才是得不偿失。
让忍冬与蝶舞觉得不对劲的是宋观舟没有半分推脱,她素来吃这草药汁都十分艰难。
今儿却是抬过来,摸了碗边温度,正适合下口。
宋观舟满腹心事,根本不曾在意这草药的苦楚,拿过来仰头就是一口干。
忍冬端着蜂蜜水,连忙递到跟前,“少夫人,吃两口蜂蜜水压压苦。”
因忍冬提醒,宋观舟这才觉得奇苦无比。
她手忙脚乱接过蜂蜜水 ,汩汩几口,又吃了干净。
“你们去歇着吧。”
开口就是打发,蝶舞一看忍冬,少夫人不对劲。忍冬日日里伺候宋观舟,何曾见过她这么个样儿,哪里会想着出去,给蝶舞使了个眼色,蝶舞眼珠子一转,马上反应过来。
“少夫人,今儿壮姑孟嫂做了您爱吃的绿茶酥糕,奴这就去取来。”
说罢,疾步退了出去。
忍冬挪走炕桌,又取来软毯,给宋观舟腰以下盖了个严实,趁此之时,方才低声问道,“少夫人,可是四公子惹您生了气?”
宋观舟盯着屋外那株蔷薇,藤蔓枝丫,蔓延了满满花架之上,可惜,十月之后,蔷薇花儿全部败落。
“少夫人,如若是四公子惹急了您,您大人大量,莫要与四公子即将才,他这些时日,昼夜不分担忧着您。您昏睡不醒时,四公子求了不少人,几乎把京城上下有名的大夫都请来公府,只盼着能治好您。”
宋观舟听到这里,才缓缓低下头,几不可闻又叹了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