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鸟鸣吵醒静之,她睁开眼,停止修炼,这才记起来她这是在草庐的房间里。
脚下有些绵软,她低头一看。
浅蓝色的枕头连同她整个猫身一起,被放在旁边的书桌上。
书桌旁的椅子上,失了被套的薄被芯被叠成方块,上面还压着另外一个枕头。
扭头一看,床单也被扒起来了,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静之突然明了。
害羞的草庐这是发觉自己臭掉了,提早起床收拾自己了吧。
白光一闪,她化为人身,皮毛化作白衬衣和白西裤,把袖子随意卷起两层,露出白皙的胳膊。
单手执起桌上草庐的黑色发簪,旋转几圈脑后的头发,快速斜斜一插。
一身装扮,简约又随性。
垂落的米色窗帘被大力向两侧拉开,紧接着是半透明的白色纱帘被扯开。
昏暗的屋内顿时洒进满满的浅金色的阳光,只看一眼碧蓝如洗的天空,静之就心情大好。
走到阳台处伸了个懒腰,舒展开的眉眼,在看到隔壁别墅院子口东倒西歪的酒瓶子时,瞬间蹙了起来。
Gigi的车不在了,应该是趁着那个醉鬼不知道窝在哪个地方睡大觉时,早起去上班了。
精神病院里警卫众多,她倒是不怎么担心。
听到身后传来敲门声,她身子一扭,走过去开门。
朱九上下打量她两眼,看她面色如常,暗暗松了口气。
刚刚在她房间找不到她人,他还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幻觉呢。
果然草庐兄是值得信任的人。
不过她怎么只担心草庐,不担心他呢。
朱九皱着眉不说话,眼里满满都是控诉。
静之僵住两秒,干站在门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我昨晚过来修炼一下。”
朱九:“你就不担心我吗?”
他后撤一步,转身朝楼梯口走去,静之心一急,等不到草庐从浴室出来,就追了上去。
“阿九,你听我解释,他年纪大了,我怕他出事。”
朱九脚步一顿,又接着朝前走,“我是个警察,你怎么不怕我出事?”
“阿九!”
她停下脚步,提高音量,严肃叫了一声,“不许咒自己!”
林风就是这么去世的,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她的眼眶就慢慢红了起来。
看到她快哭了,朱九脚尖一转,想上楼去跟她服个软,一听到草庐的脚步声,他又止住脚步,直挺挺的站在楼梯口。
楼下叼着面包的细龟和马尚锋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草庐从她身后走下来,看着铁青着脸的朱九,瞬间明白他在怄什么气。
但是得了好处的,是他草庐。
他再说话的话,估计朱九能气蒙过去。
他停在静之身边,有些为难的看着二人。
三个人,没一人说话,也没一人去吃饭。
空气简直快要凝固了。
细龟停止咀嚼的动作,咕咚一声,一口面包噎得他面色红紫。
马尚锋蒲扇般的大手往他背上用力一拍,啪的一声,把他直接扇倒在桌上,面包喷出去老远,径直滚落到朱九脚边。
静之抹掉眼角的泪,扯了扯嘴角:“以后要修炼的话,就一起。”
“对不起,我不会再单独去某个人的房间了。”
朱九捏紧拳头,垂下眸子,看着那口沾上灰尘的面包,突然用脚尖一踹。
“别弄脏了她的地方,捡起来。”
细龟缩了缩脖子,生他师父的气干嘛拿他出气嘛,他刚刚差一点就噎死了。
话说……什么叫“一起”?
细龟太过年轻,终究还是不懂。
马尚锋的眼神却在缓步而来的三人脸上流转,他摸着下巴,突然猥琐一笑。
这林姑娘胃口可真好,不过没他好,他可是一次性娶了五房夫人的人……
看着莫名挺直腰杆的马尚锋,草庐沉声斥一句:“吃饭就吃饭,眼睛别到处乱看。”